过完年,秋叶很快回归了工作岗位,重新投入朝九晚五的忙碌中。对她而言,赚钱依旧是头等大事——生活里有太多事,都得靠钱才能解决。
这天,对着电脑改设计图时,她忽然想起一件大事——自己好像快两个月没来大姨妈了!
该不会是有了吧?
她很快摇摇头,去年夫妻俩备孕一整年,肚子丝毫没动静,昨天晚上她还跟江书淮说,等开春要抽时间去趟中医院,找个专治妇科的老专家调理调理。
“肯定是年前赶项目熬的,身体都熬坏了。”
秋叶于是特意跟江书淮请了假,每天早早休息,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养足了精气神,可那些莫名的小毛病,反倒越明显了。
清晨对着镜子梳头,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捂着嘴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眼泪倒呛出了不少。
午休时趴在客厅沙上,觉得眼皮重得像坠了铅,连抬手翻个身都嫌费劲。
最奇怪的是,江书淮买来她最爱的草莓蛋糕,她竟然吃不下去,觉得味道有些苦。
难道真的有了?
秋叶心里又泛起疑影,可一想到先前那些空欢喜带来的失落,到了嘴边的话终究还是咽了回去,半句都没跟旁人透露。
日子一天天过,转眼又是一个月,月经还是没动静。
更怪的是口味——以前碰都不碰的腌黄瓜,现在每天早上得就着粥吃半根才舒坦;而之前总对江书淮说“甜得恰到好处”的芒果班戟,她现在闻着味就头晕,上次不小心沾了点奶油在嘴角,竟生生漱了三遍口才压下那股腻。
这天中午,趁着江奶奶午休,她悄悄去了医院。
挂号、排队、做检查,当医生告诉她已经怀孕时,她愣在原地,半天没动。
“确定要这个孩子吗?”医生见她没反应,语气平淡地补充,“如果不打算要,现在做流产对身体损伤小些。”
秋叶猛地回神,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要的,我们很想要!”
隔壁桌的对话恰好断断续续飘进来——“……确定流掉,刚分手……”女人的声音带着麻木的疲惫。
秋叶心里猛地一揪,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下,慌忙站起身道谢,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诊室。
走廊的风带着消毒水味吹过来,她下意识地将手覆在小腹上,低下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别怕,妈妈会保护好你的。”
小腹那里摸起来还平平坦坦的,却已经藏着一个小小的生命。
真神奇啊。
她笑了,眼角有点热。
这个小生命会慢慢长大,会有心跳,会踢腿,将来会皱巴巴地哭着来到这个世界,会喊她妈妈,会拽着江书淮的裤脚要抱抱……
秋叶想着这些,心像被暖阳晒化的蜜糖,一点点淌开甜意。
一阵微风拂过脸颊,带着点春天的清润——是新抽的柳丝气,混着不远处迎春花的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