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碉点了点头,又犹豫着摇了摇头。
莱克斯急道:“这是什么意思?”
祁碉说:“这条义肢现在可以使用,但功效只能发挥出原来的一半,我给你加了几个新的功能。”
“而且机械的寿命会在使用的过程中加速损耗,所以我建议你过几年更换一个新的义肢。”
怎么会这样。
莱克斯忍着暴躁的情绪,追问道:“是需要更换零件吗?我可以出钱——”
祁碉打断了他,当说道自己领域中的问题时,女孩完全没有之前的羞怯,表现得冷静而理智:“不是零件的问题,是义肢的中枢系统被影响了。”
她进一步解释道:“准确地说,是中枢系统被干扰到了其他的运作频率上。
“假设你的义肢是个人,干扰的作用就相当于心理暗示,让它对自己的情况产生了误解。
“打个比方,一个人觉得自己得了绝症,只能活三年。他会对自己的身体非常爱护,降低损耗,同时会坚定地认为自己活不到三年之后。”
“义肢的程序设定是在使用期限之前的一段时间发出预警,然后自动陷入休眠状态,所以能保证在运行的所有时间内都保持巅峰状态。”
莱克斯琢磨了一下:“你是说有人对我的义肢进行了干扰,让它认为自己已经要报废,所以进入了休眠状态?”
祁碉点头:“我给它增加了寿命,但对于中枢系统收到的干扰就没办法了。”
莱克斯皱眉道:“干扰是不可逆的?”
祁碉说:“可逆,但必须知道干扰器发出的频率,否则我也做不了什么。”
莱克斯烦躁地左右踱步:“那人已经被我杀了。”
他的左臂是在一次和其他帮派争夺地盘的时候被砍伤的,而在下一秒,莱克斯右手扣动扳机,子弹瞬间击穿了那人身体的多个部位。
现在尸体都已经扔进焚化炉不知道多少天,估计连个骨头渣子都找不到了。
祁碉却说:“不可能。”
莱克斯骤然停下步子,看向她。
“这种干扰频率需要一直持续下去,与你近距离接触,才能持续对义肢作用。”祁碉肯定地说。
莱克斯反应过来:“你是说,我的左臂不是被砍伤它的那个人干扰的,真正的黑手还在我身边?”
祁碉点头,补充道:“不一定是特定的某一个人。”
她问:“你最近接触过什么人?”
莱克斯略微回想片刻:“只有你,我手下的几个人,我家里的人。”
自从义肢受损后,知道自己的战力下降的莱克斯一直刻意回避着人前的接触。能正面接触到他的都是他信任的存在。
“但他们都是我很信任的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莱克斯断定。
他恰巧就是现在为数不多的还秉持着街头义气,而非纯粹的利益至上的人之一。他不想去怀疑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家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