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外有丛木芙蓉,恰逢初开?,在月色下呈现浅浅的粉色,在晚风中轻颤。
“先?生。”
阮荣安走进,眸光在木芙蓉上不由的停了片刻,惊艳于其花之美,而后笑着看向厅中人。
公?冶皓素来惯穿白衣,辅以玉饰,都很衬他。
对着走近,淡淡的酒味萦绕在鼻尖,阮荣安不由微微蹙眉,道,“您饮酒了?”
公?冶皓的身体是不能饮酒的。
公?冶皓正?准备唤她,就被打断,他微微摇头,道,“未曾,只是在酒席之中沾染了些。”
“那就好。”阮荣安心中一松。
公?冶皓便就不由的笑了笑。
“来,坐。”他抬手?一引。
阮荣安在他对面坐下,直接问,“这么晚了,先?生寻我来是有什么事??”
“我记得你说,明日就动身?”
阮荣安点了点头,入目是公?冶皓平静的面容。
她不由的有些好奇,心知以公?冶皓的记性必然记得,不知他为何?还?要这样问一句。
公?冶皓只是有些不舍。
“南州复杂,我总有些不放心。”他道,“临行前,便想着和你多说说。”
阮荣安看着他那双眼,温和关切,心下不由发软。
这么多年,她从不缺关心自?己的人,外家的人,母亲的友人,长辈们,她们或是因为母亲,或是因为血缘,都很疼她。
而这么多人里?,公?冶皓是不同的。
他关心在意她,只因为她是阮荣安而已。
他是不同的。
“先?生说,我听着。”
阮荣安停了手?中的团扇,摆出认真的模样来。
世人只道阮荣安张扬骄纵,唯有公?冶皓知道,她乖巧听话之时,是何?等的惹人疼。
他定了定心,收回落在她含笑眉眼间的眸,正?欲开?口,忽然听阮荣安开?了口。
“等等,先?生找人来说吧。”阮荣安忽然想起,公?冶皓身体不好,气虚体弱,说多了话会不舒服。
公?冶皓微顿,几乎立即就明白了阮荣安的意思。
他面上的笑不由越发柔和。
如意总是会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让他不可遏制的生出欢喜来。
公?冶皓有时也想过,他这样冷心冷情的人,为何?会喜欢上阮荣安。
他想不出来,却又觉得,会喜欢上如意,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过往回忆,皆是甜蜜。
“好,听你的。高程,你来说。”公?冶皓随手?指了个?人。
高程上前一步,憋了憋,闷声道,“属下不善言辞,让陆崖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