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见?都给她?气笑了:“我叫你画猪头干什么?”
“那是你的事,”虞知微耸了耸肩,说的煞有介事,“谁知道你要干什么?觉得我画的好,或者想要借猪头羞辱我?”
刚说完后一句她?就后悔了——这不也把她?在卿见?的扣分表上画猪头以羞辱他?的心思明明白白地?讲出?来?了?
果然,卿见?的目光落在她?画的那个猪头上,眼神晦明变化。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抬起头看向她?,慢条斯理地?问:“我是部长,所以你得听我的?”
虞知微警惕地?盯着他?,斟酌着划了个范围:“当然只限于纪检部的事听你的。”
“好。”卿见?欣然点头,唇角流露出?一丝笑,“虞知微干事,麻烦你一会儿?把这两张扣分表上的东西重?新腾到新的表上去,然后交给我。”
虞知微:“……”
“部长,我觉得你是在公报私仇。”
她?幽幽地?说。
卿见?一身正气地?扭头:“怎么会呢?我的表是不是你画的?你的表在我来?之前就画了。扣分表不可?以乱写乱画——蒋主任会抽查的。你不负责谁负责?当然,你要是觉得没什么,我也可?以直接交。”
有理有据,她?不敢,她?反驳不了。
卿见?终于扳回一局,眼角不自觉流露出?些许得意,唇角也流露出?一抹笑。
当然,他?也不是不可?以帮她?抄——只要她?以后不说这种话气他?。
卿见?还没开口,一道声音从边上传来?:“交什么?”
真不经念叨,说曹操曹操到。
虞知微当机立断大吼一声转移其注意力:“蒋主任好!”
声音之大,吸引得周围路过的人都向这边看来?。
蒋主任被吓了一跳,目光落在她?身上没好气地?说:”声音别那么大,我又不耳背。”
然后目光重?新回到卿见?身上:“我刚刚好像听见?你叫我?要交什么?”
虞知微想起自己画的猪头,一个激灵连忙插话:“没有,我是说,好久没看到蒋主任了有些想您。”
看着虞知微心惊胆战的小怂样?,卿见?没绷住,唇角飞快地?掀了一下,没说话,仿佛默认了似的。
“到是难得。”蒋主任似笑非笑地?转过来?,“我记起你了,不久前打架还点外卖的那个——哟,倒是加入纪检部了?”
虞知微一噎,随后厚着脸皮说:“是的!经过您的教育我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现在洗心革面了!要以自身为例子——让更多的同学知迷途返。不信您问卿见?,他?这几天监督我,我天天都有好好学习!”
卿见?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疑议,在虞知微突然间凶猛起来?的眼光里移开了目光,点了点头。
“是吗?”蒋主任将信将疑,转而看向他?们手中的扣分表:“让我看看今天有几个违反校规的?”
虞知微的心猛然一跳,捏着满是花花猪头还被她?用笔戳了几个洞的纸不敢动。
这还上去得被认为是挑衅吧?
卿见?上前一步挡住她?,在虞知微紧张的目光中把手中的扣分表很自然地?折了一些,像是为了方便蒋主任接似的,却刚好将唯一一个猪头压在了下面。
他?流畅地?递了过去:“只有一个忘记带校牌的。”
蒋主任接过,匆匆扫了一眼,见?确实是大片的空白便也不再细揪,转头向校园里走去:“他?们今天还算听话。那你们继续看着,我还有事,先走了。”
警报解除。
虞知微提起的心陡然放下,一直目送他?胖墩墩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中才?转过脸,笑眯眯地?看向卿见?,甜言蜜语道:“卿见?您刚刚的动作真帅!”
“哦,现在就不说我公报私仇了?”
“哪儿?能呢谁说的!我们部长,人美心善,宽容仁义,宰相?肚里能撑船,是个维护下属的好领导!”
“哼。”
清晨六点四十?五分,距离上课只剩下短短的五分钟了,校门口的人却陡然暴增,正式达到最高峰。
毕竟大早上的实在难起来,为了能多睡一会儿卡时间点到校对高中生中来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要?是是在冬天?,他们?甚至能精确到最后一分钟三十秒,踩着铃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在数学课堂上寥寥无几、约等于零的计算能力在此时变得?敏锐强大又精细。
一波波睡眼惺忪的同学半垂着眸子冲进学校,简直是控干了水、放开了鱼沟的鱼田,密匝匝的鱼们?拥攘在一起,争前恐后又稀里哗啦地从那个小门里冲挤了出来。
这就十?分考验纪检委员的眼力了——总有很多没带校牌或者偷偷带了什么违禁物的同?学趁此机会浑水摸鱼,混迹在人群中,企图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来。
虞知微知道的一件最奇葩的,就是有他们?班的周耀干的事?——把螺蛳粉装到书包里企图混进来。
虽然纪检部不会翻书包,但热腾腾的螺蛳粉气味浓厚得?哪是区区一个书包能挡得?住的?那人臭得?简直像是被?炸了的厕所成了精,明显得?不行,从纪检委员面前走过,把他们?熏得?够呛。
偏生他又有几分小聪明,专门捂着肚子走得?畏畏缩缩,像是不舒服一样咬着唇,面上还带了几分羞赧,搞得?值日的人还以为他拉裤子里了,几乎是一脸诡异地?将他放走了,甚至还带了几分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