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宫里碰到的人,还像小公爷,也只有程阁老一人了。
偏偏这人现在还在这里听着,桑如已经感觉到从身后传来的冷气,阴森森的,太吓人了。
如果可以,她现在就想冲进去把自家姑娘的嘴给捂住,真是没个门,一杯酒下去,胡言乱语。
沐淮安听着这话,眼里一片柔情,如果可以,他当真想现在就把人给带走。
他一手圈住虞清欢的腰,带着她往里走,扶着人坐下后,这才开口问,“清欢,你和太子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虞清欢知道沐淮安迟早都会问,所以这段日子也一直在想,是不是要实情说出来。
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怕沐淮安介意,可又不能说谎,那便是真对不住他的一腔真心。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据实相告。
“我和谢知礼的事,你还记得吧?”
沐淮安眸色沉了沉,微微颔,“记得。”
宁远侯府那位老夫人逼她兼祧,给谢知文生一个儿子。
虞清欢缓缓道,“当时我现谢知礼心里另有想法,一直在避嗣,我当时有些慌,还问过你该怎么办。”
沐淮安眼神有些迷茫,什么时候?
虞清欢:“就是有一回,我问你若有一人陷入两方争斗的困境,都得罪不起的那个问题,你当时跟我说,可以寻另外一方能和这两人抗衡的势力,以此解困,谋得一线生机。”
“我不想被王氏和谢知礼夹在中间,又怕被赶走,就找上了萧景和,想借他的势力以此庇护自己。”
闻言,沐淮安瞳孔骤然睁大,身子僵住,周遭的一切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他薄唇微颤,嗓音低哑,“那时,我是想帮你,可你不开口我只能暗示。”
这段日子,沐淮安一直都在想,虞清欢究竟有什么苦衷,才会和萧景和牵扯上,而这一刻知道真相,后悔的情绪汹涌,如同千万根尖针,密密麻麻扎进他的心口,一阵一阵刺痛。
他怎么都没想到,当初那一番暗示的话,会把虞清欢推向了太子,他明明是想虞清欢寻自己帮忙。
虞清欢微微一愣,她也没想到,沐淮安当初那番话竟是在暗示自己可以找他帮忙。
那时,她对沐淮安什么想法都没有,自然没有往那方面想,觉得最合适的人,就是萧景和的。
倘若那时罢了,都过去了,容不得自己后悔。
见沐淮安脸色满是后悔,虞清欢伸出了手,轻轻地拽了一下他的袖子,“淮安,我没想当什么太子妃,只想生下这个孩子,就像你之前说的,我们可以住到城外那个庄子去,如果你想的话”
她有些不确定沐淮安现在的想法,毕竟萧景和的事,瞒了这么久。
沐淮安脸色有些苍白,唇线紧抿,费劲地回想过去的事,虞清欢的种种异常,明明有迹可循,可他从没往深处想。
见虞清欢脸上写满坦白后的不安,他心里只有对自己的自责,喉结艰难滚动,说出的话,又酸又涩,“我当初应该说明白些。”
又或者当初对她再多一些关心,早些察觉她的困境,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