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段起鸿全力筹备军资之时,陈杨舟已率部抵达北渊边境。
残阳如血,映照着六千铁骑肃杀的身影。
“弟兄们!”陈杨舟一袭白袍,策马阵前,乌黑长弓斜背身后,“今日一仗,咱们要快!要狠!让北渊那群狗贼见识见识,什么叫大夏铁骑!”
“犯我大夏者,必诛之!杀!”不知是谁率先低吼。
这声呼喊瞬间点燃了压抑多年的怒火。
“杀!杀!杀!”
六千人的怒吼震得戈壁砂石滚动,仿佛连朔风都为之一滞。
见此情景,陈杨舟眼中寒芒闪烁。
按原计划,她应秘密率军潜行至哈拉林,打北渊一个措手不及。
但经过她与谢执烽、沈尽彻夜推演后得出一个结论——现在唯有大张旗鼓地杀出一条血路,才能让拓跋哲那厮不得不分兵回援。
拓跋哲虽打着以战养战的算盘,可若后院起火,任他拓跋哲再如何狂妄,也势必要抽调兵力回防。
如此一来,才能将她此行挥到极致的作用,大夏或许能够获得短暂的喘息机会。
想到这里,陈杨舟振臂一挥,“随我杀敌!”
“杀!”
六千铁骑的怒吼震彻云霄,铁甲洪流随着那袭白袍,宛如利剑般冲出。
北渊边城此刻显得格外萧索。
原本驻扎的数万铁骑早已随拓跋哲可汗南下,只留下万余守军留守。
城墙上的旌旗在朔风中无力地飘荡,几个哨兵倚着箭垛打盹,脚边散落的酒壶在风中咕噜噜滚动。
忽然,正在城墙上巡逻的士兵眯着眼看向远处的尘烟滚,好似有什么东西靠近。
他不由俯身俯身凝望,待看清烟尘中那面猎猎作响的“夏“字军旗时,不由心中一震。
“敌袭!!!”
那北渊士兵踉跄地吹响戒备的号角。
“呜——”
低沉的号角声瞬间撕裂了边城的宁静。
正在饮酒作乐的北渊士兵闻声一怔,随即“啪”地摔碎酒碗,琥珀色的酒浆溅了一地。
“哈哈哈!”一个满脸横肉的百夫长拍案而起,“可汗果然神机妙算!就知道大夏这群缩头乌龟会来送死!”
他抄起战斧,狞笑道:“儿郎们,军功自己送上门来了!”
士兵们顿时红了眼,纷纷抄起兵器。
有人兴奋地舔着手中的刀刃,仿佛已经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有人则迫不及待地冲向城垛,准备迎战。
远处,陈杨舟的白袍在滚滚烟尘中若隐若现,六千铁骑已逼近城墙一箭之地。
她突然勒住缰绳,白马人立而起,却见北渊城门轰然洞开,竟有守军主动列阵而出。
陈杨舟眼中寒芒乍现:“狂妄!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大夏铁骑!杀——”
“杀!”
震天怒吼中,前锋骑兵齐刷刷挽弓搭箭。
霎时间,数千支羽箭腾空而起,黑压压如蝗群般扑向北渊军阵。
北渊军阵瞬间乱作一团。
箭雨倾泻之下,前排盾牌手还未来得及结阵,就被射成了筛子。
“大夏不是最讲究‘堂堂之阵’么?!”一个北渊千夫长狼狈地举盾格挡,破口大骂:“怎么一言不合就开战了!”
他话音未落,又是一波箭雨呼啸而至。
这次箭头上都裹着油布,落地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北渊将领这才惊觉——眼前这支夏军,根本不来虚的!
北渊军阵在经历几轮箭雨洗礼后,终于爆出困兽般的怒吼:“杀了他们!”
只见黑色铁骑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呐喊声响彻战场。
陈杨舟突然勒马长啸:“弟兄们!随我破阵——”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