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锅头这会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
耳朵里听到的信息似乎成了乱码,让他的脑子彻底乱了。
张红梅却是开口反驳道:“不可能,真要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大大方方说出来?”她觉得老江前头那个就是见不得人。
“这不是防着你这样的人吗?”之前的大娘忍不住开口道。
顾拙心里不由好笑,这位大娘真的是神助攻。
“既然这样,那你怎么会知道?”张红梅却是把矛头指向了顾拙道:“可别说因为你们是亲戚,便是关系再亲近,这种事也不会随便告诉你这个小辈吧?你这女同志年纪轻轻的,却满嘴谎话。”
此言一出,好些邻居都有些动摇了。
是啊,张红梅的话是极有道理的。
“那是因为村里大家其实都猜到了,同时也猜到了江爷爷江奶奶的用意,大家便装作不知道罢了。”顾拙道:“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来之前跟长辈说起二锅头,长辈跟我说的,毕竟事情也过去很多年了。”
她这话半真半假,二锅头的身世村里老一辈确实都猜到了,不过却是因为江叔年轻时出事导致的不育,这事村里人都知道。但她会知道却不是因为长辈说的,而是上辈子江叔亲口说出来的。事实上,老一辈在这种事上口风是很紧的,村里便是再嘴碎的人也没乱说。
事实上,像谢凛那种,如果不是谢财一喝酒就口无遮拦,他可能都不会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
从筒子楼里出来,江自明还是一副没有回过神的模样。
今天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与童年旧友重逢的喜悦、得知身世的惊愕、继母的恶意……他的心里一片五味杂陈。
“好了,回过神吧。”顾拙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
江自明看向顾拙,“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顾拙大惊。
谢凛也一脸意外。
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错了,江自明挠了挠脑袋道:“我还以为又是你奶奶在你小时候说的话被你记住了。”
顾拙翻了个白眼,“这种事我奶奶才不会私下乱说。”
“对了,凛子说你们在省城工作,你们在哪个单位?”江自明抛开知道身世后的复杂心理,开口问道。
顾拙:“我在一院,谢凛在运输公司。”福省的运输公司只有一家。
“阿拙你真的成医生了?”江自明眼睛一亮。
顾拙笑道:“你怎么不猜是护士?”
“不可能。”江自明想也不想便道:“你就该是当医生的人。”
明明是没有道理的话,他却说得一脸理所当然。
顾拙笑了,“确实,我现在是一院中医科的医生。”
“那我以后生病就去你们医院。”江自明道。
“得了吧,我可一点也不想在医院招待你。”顾拙翻了个白眼。
这年头大单位都有厂办医院,一些小毛小病,基本都在厂办医院解决了。江自明这样的,除非是生了厂办医院看不了的大病,否则他根本没有进一院的机会。
江自明又看向谢凛,“凛子肯定是在当货运司机是不是?”
谢凛颔。
顾拙补充道:“他是运输大队六队的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