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花厅的闹剧是如何收场的?
江晚卿唇边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为了江家的荣辱。
那层被撕得千疮百孔的遮羞布,终究还是被两兄弟强按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勉强糊弄过去。
父亲憋屈的隐忍,大伯父的强装镇定
光是回想昨夜那两张精彩纷呈的脸,江晚卿就觉得神清气爽,几乎要笑出声来。
一夜好眠,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明媚。
既是心情好,自然要去街上逛逛,犒劳犒劳自己,也犒劳犒劳身边辛苦的人。
江晚卿特意吩咐明执,赶了府里最宽敞的那架大马车出来。
倒不是她钱多得没处花。
而是今日自有冤大头结算!
这个冤大头,姓宋!
宋佳商号,从绣庄、绸缎庄、皮革庄、乐器行、珍宝阁
江晚卿慵懒地倚在马车内舒适的软垫上,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车窗边缘,盘算着路线,“唔……今日,就专挑这几家最贵的铺子下手!”
她将身边最亲近的几人都带上了。
看着车内桑若、红绡、月白,还有帘外赶车的明执。
江晚卿眉眼弯弯,大手一挥,宣布道,“今日,你们几个,有什么想要的,只管挑!不必看价钱,更不必替我省着!记在宋家表哥账上便是!”
“谢姑娘!谢宋公子!”明执洪亮又带着促狭笑意的声音,立刻从前头传来。
车内的气氛也瞬间热烈起来。
桑若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分期待和小心问道,“姑娘,我能选一支簪吗?”
江晚卿噗嗤一笑,嗔道,“傻桑若!簪?那多小家子气!要选就选头面!整套的头面!每人至少拿两套!金的、玉的、点翠的,随你们喜欢!”
“姑娘万岁!”红绡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拍着手直乐。
月白在一旁裂开嘴,笑得露出一排白牙,眼神灼灼地问,“姑娘,宋家……可有经营武器铺子?”
红绡一听,立刻蹙起秀眉,用手肘捅了捅她,“你是女子!整日里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听我的,挑些实在的!金镯子、玉坠子多好!攒着日后还能当嫁妆呢!”
她苦口婆心,一副为月白终身大事操心的模样。
月白很认真地想了想,坚持道,“我还是觉得武器更好。”
车内的桑若、红绡连同江晚卿,三人对视一眼,齐齐摇头叹息。
“唉,这人啊……”红绡一脸恨铁不成钢。
“真是没救了!”桑若掩唇轻笑。
江晚卿也笑着摇头,眼中却带着纵容,“罢了罢了,人各有志。月白想挑武器,那就去挑!宋家表哥的商号里若没有,咱们就去京都最好的兵器铺子,照样记他账上!”
马车载着一车欢声笑语和“打劫”的兴奋,在冬日难得的暖阳下,朝着京城最繁华的商街,不紧不慢地驶去。
江晚卿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熙攘的人流,只觉得连这清冷的空气,都透着几分甜丝丝的惬意。
宋序,我定要让你这“冤大头”。
当得名副其实!
当得……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