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暄的父亲,这是用自己的命在保护他。
这局面下,齐景暄谋逆一事已坐实,即便不死也必被废黜,否则将为天下所不容。
若要保他地位,最好的方式便是,先帝在此时殡天,齐景暄仍是太子,先帝殡天,储君即刻继位。
原来这才是齐景暄弑父谋逆的真相,是她的家人骗了她
“太子殿下为何弑君!此乃大逆不道!”
关键在这时候,见大势已去荣国公还大声喊了一句。
赶来的王军与臣子所看到的一幕,就是宫阙之上,抱着帝王,满身鲜血哭得悲痛欲绝的齐景暄。
齐景暄不冲过去,那就还能顺手嫁祸宸王弑君,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冲了上去,还将他父皇紧紧抱住。
荣国公叫喊不断,他作为太子的岳父,尽管是构陷太子,这信服力实在是太大。
先皇已逝,太子继位,众将倒戈,荣国公此举,不成功但成仁,狠狠的给了新皇一记重击。
太子党剑指荣国公,“新皇面前,岂容你这老匹夫胡言乱语!将这老匹夫拿下!”
在声声响彻云霄的新皇万岁中,倒在齐景暄怀里的帝王抬手擦去儿子脸上的泪痕。
瞳孔逐渐涣散的过程中,他说:“不哭,小凤儿要当个好皇帝。”
难怪齐景暄不肯宽恕她的家人,难怪齐景暄在梦中一直哭。
是她的父亲,让齐景暄成了乱臣贼子,间接害死了陛下,也是她的父亲,让齐景暄背负弑父谋逆的骂名。
而她父亲,仅仅只是用了两句话。
父亲这是多恨齐景暄
或是说,父亲恨极了当年夺他心仪之人的陛下,连带着痛恨心仪之人与陛下的孩子?
谢知月看着齐景暄哭,她也跟着哭。
听到外面兵马回营的动静,她方被惊醒。
她看到齐景暄进帐,顾不得是前世还是今生的他,她光着脚跳下床,哭着扑进他怀里。
“对不起”
少女眼泪大颗大颗的顺着脸颊淌落,哽咽着道歉。
齐景暄刚进帐时,被这一头扎进自己怀里可怜巴巴的娇香软玉惹得有些惊异。
他将少女打横抱起,在书案前的椅子上坐下。
少女一身温柔的浅白色裙裾与男人身上玄色的战甲呈一柔一刚的完美搭配,血腥味与少女身上的盈盈幽香混杂。
谢知月哭得可怜,但在军营里不敢放开了哭,那娇吟吟的声音,齐景暄只听得像是有小猫爪在挠自己心口。
齐景暄覆着薄茧的指腹摩挲过少女细腻的脸颊,侃笑道:“莫不是我不在,胭胭喜欢上别的男人了,对不起我?”
谢知月泪水淋漓,“不是!我是说,我不该骂你丧尽天良丧心病狂。”
“没关系,我没让自己白挨骂。”齐景暄说话时唇角起伏的弧度都显得痞气。
“我错怪你了,是我父亲不对,也是我不好,害了你和陛下”
少女红唇不断翕动,眼角淌泪的模样我见犹怜。
齐景暄低头含住少女香软的唇瓣,缠绵拥吻间,少女哭腔被堵在喉间,化作万般娇怜的轻吟。
谢知月腰肢被齐景暄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他抱得紧,恨不得将她揉碎生吞似的,坚硬冰凉的战甲硌得她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