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戴嫣字迹可能出自女学,只是想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以防受到打击。
现在看来,所有计划都需要提前进行。
“我和元元已经对比了很多次这些字迹,但没有一个相符。你的视力好,快来帮我们看看。”
长公主将一叠女学的作业放在江凌霜面前,揉着手腕说道。
戴小姐的消息是不是出了差错?这消息是从哪里传来的呢?
江凌霜的手微微一颤,没想到戴嫣竟然没有揭露真相。
长公主接着说:“慧香书院虽不能保证每个学子都是杰出之才,但也不应有人做出如此丢脸的事吧。”
聂悠然轻轻抬眼看了看江凌霜,又转向长公主。
“人心难测,你不可能时刻盯着每一个学子。”
“就算真是女学的学子所为,这也不能怪罪于你。”
作为院长,长公主因自己学子的不当行为而愤怒不已。然而,经过一番仔细比对,她仍然无法确认那人的身份,怒火渐渐转为疑惑。
聂悠然却始终泰然自若,她抽出一张写有簪花字体的小楷纸张,迎着阳光仔细查看,眉头微蹙,眼睛眯起,逐字逐句地审视。
“这字迹规规矩矩,几乎无可挑剔。”
聂悠然手中的正是江楚瑶的笔迹。
“可惜的是,这样的字虽然完美,却没有一点个人特色,仿佛是机械复制的一般。”
聂悠然不欣赏那些被严格训练得失去自我风格的人。
人虽生于世,各有其局限,但他们天生自由,如果自愿被困于世俗之中,乐此不疲,岂不是一种放弃自我的表现。
长公主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见了纸上端端正正写着的“江楚瑶”三个字。
“那个小小姐还没去上学吗?”
由于不常过问日常事务,长公主对于这些细节并不了解,不过江楚瑶多次请假给她留下了印象。
尽管作为江凌霜的姐姐,她心中或许有些偏见,但她明白,一个人做女儿或姐姐的能力不足,并不代表她不能成为一名好学子。
“她病了,这次可能要休息很长时间。”
聂悠然轻柔地将那张纸放在一边,清澈的眼神仿佛洞察一切。
江凌霜坐在旁边,一边帮助比对,一边分心倾听两位前辈的对话。
尽管聂夫子未明言,江凌霜却有种直觉,觉得聂夫子很可能已经猜到了花笺主人的身份,甚至可能是江楚瑶用左手写的。
如果说长公主的性格直率且嫉恶如仇,那么聂夫子则是心思细腻、洞悉世事。
她们二人的友谊,无疑是彼此互补的结果。
“查出来了吗?能确定是谁写的吗?”
长公主迫不及待地问道。
江凌霜轻轻摇头,向长公主建议道:“殿下,关于花笺主人是女学学子的猜测,不如我直接问问我哥吧。”
“唉。”长公主叹了口气,“现在你家被戴家人围得严严实实,我正是担心你会被牵连,才让你先来我这里的。江枫羽这回做得实在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