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并不隔音。
时铭坐在靠墙的沙上,听着隔壁隐隐约约的动静,一整个面如死灰。
身体僵硬得能直接劈开当柴烧,正好过去给隔壁那俩不要脸的,添一把干柴烈火助助兴。
“小时。”
对面坐着的顾九京忽然喊他。
时铭冷漠,“闭嘴,再说话出去。”
顾九京看着他,非但没有闭嘴,还问道:“我们要这样坐一夜吗?”
时铭皱眉,“不然你想怎样?睡觉?你现在睡的着?你睡得着我可睡不着!我怕睡的好好的,突然被自己的枕边人半夜活活勒死!”
“你知道我不会。”
“我不知道!”
时铭突然站起来,眼睛死死盯着对面垂着眸,看似温顺柔和,实则冷静自若毫无慌乱之色的男人。
他强行忍住火气,道:“以前的事情我不想提,现在你给我出去,最近这段时间我不想看见你,听懂了吗?”
“因为宁言?”
“你还有脸提他!”
“我承认,他失忆的事情是我一手谋划,可如果当时我不这么做,喻承白一定会死在他手里。”
“喻承白是喻黎的哥哥,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而据我了解,宁言跟喻黎的关系也胜似兄弟。”
“人在情绪上头的时候总是会做出很多不理智的事情,他要杀喻承白,我想方设法阻止他,这难道不是在帮他吗?”
“既然已有的矛盾无法解决,那么为什么不跳出原有的身份?”
“我承认我有我的私心,可是小时,谁没有私心呢?”
“抛开之前的一切不谈,现在这个局面,难道不是最好的吗?”
时铭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打断,没有说话,也没有暴怒的迹象。
眉头一点点皱起。
看向顾九京的眼神,逐渐复杂,变幻莫测。
时铭缓缓道:“我以为你会有哪怕一点点的愧疚跟后悔。”
不等顾九京开口,他很快道,“但是你没有,你只有对自己计划成功后的满足跟自豪,所有人在你眼里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如果你的计划失败,如果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得到缓和,或者变得更糟,你打算怎么办?”
顾九京没有说话。
“杀了宁言?”
时铭盯着他,冷笑:“然后告诉我,你一定会想办法给我朋友报仇,是这样吗?”
“我不会。”
“你会!你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