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说话,女儿又道:「妈,你不是还有房子吗?你把房子卖了,不就有钱救我了?」
若是放在前世,在不知女儿那白眼狼真面目时,或许我真会砸锅卖铁也要帮女儿把窟窿补上。
可如今,我的心肠早就因为死过一次而彻底冷硬了。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我冷漠地说,「妈也没钱,你走吧。」
女儿难以置信的看我,似乎不敢相信以前有应必答的我突然这样铁石心肠。
我却没有给她多留一丝眼神,决绝的把她推出门外。
本以为我们之间将再无交集,可最后一次见到女儿,居然是在电视上。
屏幕里,女儿一身蓝白色囚服,双目呆滞,头发散乱。
通过打听,我才得知,原来从我这碰壁之后,女儿就恨上了丈夫,三番两次的举着横幅去闹事,但高利贷债主的逼迫也让她苦不堪言。
无奈之下,她只能悄悄给丈夫买了一份人身意外险。
三个月后,她设计了一场车祸。
可当车祸发生的时候,方向比预计的偏离了一点点,丈夫的一腿一手被撞断,半辈子成了躺在床上起不来的废人。
而李莉在得知后,毅然决然的和丈夫离了婚,远走高飞。
女儿原本想靠着保险还自己一个自由身,却没想到现在不仅欠债,还多了一个瘫痪的老爹,下半辈子彻底毁了。
重压下她一刀割断了丈夫的脖子,浑浑噩噩的要从五楼跃下。
关键时候,警察来了,带走了她。
下半辈子,女儿都不可能再出来了。
消息传来时,珍珍感到十分唏嘘:「林姐,你也别太难过了。」
我摇了摇头:「我并不难过。」
早在前世那父女俩联合起来逼死我时,我的心就已经死了,自然不会为那两人掉一滴眼泪。
我只是没由来的感到一阵恍惚。
或许我根本没有重活过?这一切只是我的一场执念一场梦?
这时,我的手臂传来冰凉的触感。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珍珍拿着冰棍冰我呢。
只见她笑意吟吟:「林姐,吃冰棍吧,咱们还要想想品牌店的事。」
一阵柔软在我的心头荡漾。
我接过冰棍啃了一口,忽然来了一个想法:「珍珍,不如你认我做干妈吧?以后炸串店就交给你继承了。」
珍珍扑哧一声笑出来:「好啊,干妈!」
卸下了亲情孽债,我全身心地投入到炸串店品牌推广计划中。
在珍珍的帮助下,我们开出第一家品牌直营店。
因为效果良好,很快便开出了第二家、第三家……
利用这笔丰厚的回报,珍珍也彻底与她的吸血鬼家人断绝了联系。
与此同时,由于直营店越开越多,人手不足。
我和珍珍又招了一批勤劳善良的女性进行培养,帮助她们获得经济回报、实现自力更生。
我们的事例被很多媒体公开报道,成为榜样案例小范围地出圈了,鼓励着许多女性挣脱家庭桎梏,开始走向新的人生道路。
连锁品牌走上正轨后,得力干将越来越多,我也不再事事亲力亲为,将重要事项基本移交给了珍珍。
我开始安享晚年,时不时地去全国各地旅行。
在珍珍的鼓励下,我在年底的时候还跟着夕阳红老年团出了国,扩大了人生半径。
活了两世,我始终相信,人要心怀感恩,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即使眼前乌云遮蔽,总有烟消云散、得见天光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