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我选择给谭晏清发短信,盼望着他或许能可怜可怜我,没想到的是,短信刚发过去他就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疲倦,说他现在在国外出差,问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国外啊……
“没事,你安心工作好了,只是好久没联系了所以才……”
“盛暖,”他开口打断我的窘迫,“你瞒不了我的,还是直说吧,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帮你。”
不知为何,刚刚被我安顿好的情绪又因为这一句话陷入泥淖,我深吸几口气努力让情绪平复,那边见我半天不吭声,又问是不是被顾庭烨欺负了。
“……我真没事,你安心工作吧。”
听我这么说,谭晏清沉默了许久,才跟我说让我放心把所有都告诉他,他会帮我想办法。
“可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求回报的帮我?”我疑声道。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从没有能轻而易举白嫖的道理。他帮了我太多,却从不提要求。
“……我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那场生日宴上,但其实不是,我们从前见过的,只是你忘了。具体的,等以后我再告诉你。
你只要知道,我永远站在你这边就行。现在,先把你的问题告诉我好吗?”
他的声音从异国他乡而来,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却带着我渴盼许久的温暖。
谭晏清,谭晏清。
我带着哭腔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那边又沉默了许久,久到我需要打开手机屏幕确认他有没有挂断电话。
“……等我回来。”
就这么四个字,让我今夜得以安眠,让我在电话挂断后能够很快入睡。
……
第二天一早爷就来了,面上看着很疲惫,我的心头情不自禁涌上几缕担忧,又被我强行压下。
“生气了?怪我昨晚没陪床?”爷笑着想像从前一样凑过来吻我,我低下头整理外套,不着痕迹的和他拉开距离。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点燃烟卷抽着,然后靠在床头看着我换衣服。
我也毫不避讳,忍着痛把病服脱下,大剌剌的展示那些遗留的,或轻或重的伤口。
我听见爷不耐烦的“啧”了下,随后身体就被他用温热的外套包裹,“傻么你?”
“……我不傻。”
听见这话爷就乐,哄着我说不傻不傻,我家暖暖最聪明。
我垂下眼眸任由他帮我穿裤子,看着爷难得轻手轻脚的,我竟徒生出几分好笑来。
要是他去演戏,估摸着去拿几个小金人都没问题。
“好了,我们回家。”
我点头,顺从的捥上他的臂弯,他安抚性的拍拍我的手,说回去会好好补偿我,以前的事他就不计较了。
以前的事……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虽然我同沈煜辰没有半分关系,但在他眼里,我只怕早就出过墙了。
而之所以不计较,无非就是因为我流产,再加上他故意把我卖给别人带来的内疚感罢了。
我好像又一次变回那个只认钱不认识的冷血盛暖,挺好的。
等我们回到别墅后,爷找来了非常有经验的医生和月嫂住家照顾我的身体和饮食。
除此之外,爷还派了一小队人日夜不停的守在门外,我知道,他是怕又一次发生之前的那件事。
不同的是,从我回家那一刻开始,就被严令禁止出门,我可以让别人来探望我,但是我不能出门,所有的吃穿用度,都由保姆忙活,我只用安心养病。
我静静听着爷的要求,心里却在想,好了,这下真成哪都去不了的金丝雀了。
见我不专心,爷坏笑着往我屁股上拍了一下,说要我赶快把身体养起来,他才能“喂饱”我。
我迎合着笑笑,说我会努力的。
“好,那我先走了,晚点再来看你。”
我点头,目送爷离开。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我都在重复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神仙日子,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终于在月中旬的某天,谭晏清又打来了电话,问我是不是月底我弟结婚,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但还是说了是。
“跟他求情,说想去参加婚礼,到时候我想办法送你走。”
这方法乍一听简单,但其中的艰辛就是猜也猜得到。我是想远走高飞,但我同样也担心谭晏清的安危。
像是猜到我的心事,谭晏清闷笑了两声解释道:“别担心我,他怀疑不到我身上,更何况,他也不敢动我。”
这笃定又从容的语气,不愧是他。
我答应下来,说如果事成了会好好感谢他。
“嗯,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