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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巴黎。
林听杳的最后一场巡演落幕。
当她完成最后一个动作,全场观众起立鼓掌,掌声经久不息。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可能会是她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场演出了。
谢幕时,她微微躬身,目光落在台下第一排的周自珩身上,以及他怀里抱着的,他们三岁的女儿。
“妈妈!”
小女孩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花束,奶声奶气地呼喊:“妈妈最厉害了!”
就在前一段时间,医生严肃地告知林听杳,由于不断地巡演,她旧伤复发,必须暂停高强度训练。
听闻,周自珩紧张地握住她的手,毫不犹豫地说。
“那就休息,我们可以去瑞士修养,你想做什么都行。”
于是,林听杳宣布了隐退,创立了新舞团,专门收留那些像她过去一样被遗弃、被虐待的女孩们。
她们大多来自破碎的家庭,有的被重男轻女,有的遭受家暴,有的甚至从未感受过温暖将要选择自杀。
周自珩将别墅后院的仓库改造成舞蹈室,落地窗外是绵延的雪山。
每天清晨,在舞蹈室都能看到一群女孩跟着林听杳练基本功,而周自珩则在一旁弹钢琴伴奏。
林听杳远远看着他认真的背影,眼眶微热。
原来真的有人会无条件的支持自己,哪怕她天马行空,哪怕她一无所有。
而与此同时,国内精神病院内,护士发现林晚桐的病房门反锁。
当她带着院长破门而入时,只见林晚桐蜷缩在墙角,身上布满抓痕和淤青,手腕上伤口的血迹已经干涸,地上的血液也凝固了。
最诡异的是,她的尸体旁摆着一面破碎的镜子,镜片上用口红歪歪扭扭地写着:
“我才是薄太太。”
面对警察的例行盘问,护士低声说,“她平时的情绪就很不稳定,尤其是只要看到电视上林女士的新闻后,就会发狂。”
可警方在调查后却发现,她身上除了自残,还有大量其他的伤口,但是由于医院没有人管林晚桐,这件事很快就不了了之。
林晚桐的葬礼当天,无人出席。
她的骨灰被按程序处理,最终和其他无人认领的遗体一起,撒进了公共墓地。
没有墓碑,没有悼念,就像她从未存在过。
林氏姐妹明明是同源而生,最后的结局却天差地别,不禁让人感叹命运。
而另一边,有人在国外的贫民窟街头拍到一个流浪汉般的男人。
照片里,他坐在咖啡馆外的长椅上,面前摆着一杯咖啡。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腕上那条褪色的手链。
有知情网友扒出,那是多年前林听杳亲手编的手链,而如今已经磨损得几乎断裂,他却还是戴在手上,好像在以此怀念过去。
而这之后,薄砚之再次消失了。
有人说他去了北欧的某个小岛,有人说他跳海自尽。
唯一确定的是,他临走前寄给薄域一封信。
?给域域:对不起,爸爸爱你,但更希望你幸福。不跟着爸爸过流浪乞讨般的日子,你会过得很好。——爸爸。】
薄域看完信,默默把它收进了抽屉最深处。
他一直被薄砚之的父母收养,已经长成一个大男孩了。
而受到信的那天晚上,他偷偷哭了很久。
他不怪爸爸,也不怪妈妈,所有的事情都阴差阳错。
如果没有那所谓的换妻,没有那场骗局,也许他现在也会是一个在幸福中长大的小孩。
初冬的傍晚,林听杳和周自珩在自家花园里举办了一场小型音乐会。
周自珩弹奏他们最初的那首定情曲《夜曲》,女儿奶声奶气地唱儿歌,而林听杳即兴跳了一支舞。
这场欢笑不断的演出结束后,周自珩为她披上毛毯,两人并肩望着阿尔卑斯山的落日。
也许是这一刻太过美好,就好像只是存在于幻想之中一般,林听杳突然想起了曾经那些她快要坚持不下去的过往,忍不住轻声问。
“老公,如果有下辈子,你还会来找我吗?”
周自珩轻轻笑了,握紧她的手在她手心处挠了挠,婚戒在暮色中微微发亮。
“不论过去多少遍,每一世我都会去找到你。”
远处,女儿正抱着他们领养的一只伯恩山犬转圈,孩子的笑声在山谷里回荡。
雪又开始下了,纯净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