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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于是，她索性停了下来。

站在原地，看看这幻象究竟要耍什么把戏。

她听到了甚嚣尘上的质问、指责，在停下的那一瞬间，声声入耳，缭绕在耳边、带着恶意的声音，清晰了——

「你最初的动机，是想救人，还是不甘于天命的摆布、想要挣脱那张巨网？」

「失败了失败了！」

「你没有付出代价、可有人替你偿了命，哈哈哈！」

「如果你认命、什么都不去做，那个小孩儿不会提前死……南离城也不会出现杀人的修士，她也会活下去……」

「你因为自己的那点儿不甘，狂妄自大，想要逆天而行，结果呢？」

「哈哈哈哈全死了！你一事无成！」

「你害人害己！」

有人替我的不甘偿了命……害人害己……

原来，我是这么想的。

怪不得，不敢回头。

「你擅自插手他人的因果，无论千万种理由，终是酿成了无法挽回的恶果，你有何颜面活于世上！」

无数浮离的碎片抽离为黑色的线，缓慢延伸，缠绕在她的四肢，似要将她拖向旋涡。

似要将她的善恶盖棺定论。

祝无邀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听着耳边的诛心之词，她握紧了手中的无锋剑。

然后，蓦得睁开双目，眸中似有怒火——

“杀人的修士逍遥法外，真正的作恶者毫无愧疚！我凭什么去死？”

「原来你的清白，要靠恶人的罪孽衬托，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耳边的狂笑，祝无邀猛然挥剑，斩断了缚住自身的黑线。

“那我便有罪！”

“因果加身如何，戴罪之身又如何？”

“归根到底，善恶的虚名又有什么意义？若我实力强大，搬山填海何惧洪水？便是那杀人的修士，我也能挨个砍杀一遍！”

“而不是在这里听你聒噪，不……是在这里面对自己无用的愧疚。”

“若是错了，那就错到底！”

“就算南离城之事重来，救人的可能摆在眼前，千次万次我也做不到视而不见……那就换一种方式！”

“换一种对的方式！”

枷锁

「你凭什么插手因果，替别人做出决定？说不定你的所作所为，反而会让结果变差！」

「天行有常，人各有命，你要学会敬畏天命。」

祝无邀劈斩过很多次，她双臂发颤，杵剑以撑地，闻言，似是低头轻笑一声，说道：

“真是不敢让人入局……”

“从前讲究个「无心为恶、虽恶不罚，有心为善、虽善不赏」，在这里，《窥天术》可以让善为己用，无心之失也会被因果加身。”

“可事到临头，哪有那么多时间权衡利弊，不过是一念之间的抉择。”

“一念起，因果生。”

“我修不来清静无为，更做不到见秋毫而明万古，不过是边走边看、尽力而为。”

「若有人因你而死？」

“不是因果加身吗？那便让因果报应来杀我！”

「若因果报应杀不了你，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