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孟跃起身道:“以这种小道方式接近阁下,是某之过,某不敢恳求阁下原谅。”
&esp;&esp;达木:“哼。”
&esp;&esp;孟跃并未被他态度击退,而是报上家门,细数名下产业,当达木得知码头卖酒的人,皆从孟跃这里拿酒,他微微睁圆了眼。
&esp;&esp;他想起第一次见孟跃,问孟跃的酒哪来的,对方说自家产的。
&esp;&esp;这般说来,孟连穗没骗他。是他自己以衣取人,认为孟连穗家境平平,但孟连穗自己从没没说过。
&esp;&esp;达木发觉他对孟连穗的指责似乎,好像,有些站不住道理。
&esp;&esp;“咳——”他干咳一声,“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esp;&esp;孟跃道:“是我有错在先,如今不过是改正一点错误罢了。”
&esp;&esp;孟跃留下琼花巷的住址,不再多言,退出屋外。
&esp;&esp;她脸上的紧张,怯意悉数归于平静。
&esp;&esp;屋内,达木错愕,他还以为孟连穗会纠缠,这样干脆利落的走了,反令他一颗心不上不下。
&esp;&esp;他在桌边坐下,喝了一杯凉茶静心,谁知两刻钟后,队伍里的小子们提着精致的藤编盒子回来,人手一个。
&esp;&esp;达木眼皮子一跳,“哪来的?”
&esp;&esp;一名年轻小子道:“麦坊啊,蛋糕可好吃了。”
&esp;&esp;达木不高兴,“谁让你们买的。”
&esp;&esp;小子们哈哈笑:“达叔又逗我们,这是您友人送的,不要钱。”
&esp;&esp;说话间,有小子打开盒子,正是一个圆圆的金桃酥蛋糕,十来个人人手一个,十两银子就去了。
&esp;&esp;达木不是心疼钱,他声音发紧,“我哪个友人送的?”
&esp;&esp;屋里声音止了,许久,一个小子弱弱道:“刘掌柜只说是您友人,我就没在意。”
&esp;&esp;达木:………
&esp;&esp;达木那张粗糙的脸平添两分沧桑,他胡乱抹了一把,“你们去了几回。”
&esp;&esp;众人面面相觑,“五…七…九……”
&esp;&esp;“十一回。”小子闭上眼,认命道。
&esp;&esp;达木:………
&esp;&esp;“!!山神在上,我今天要抽死你们。”达木蒲扇大的巴掌落下来,众人躲成一团,屋里乱成一锅粥了。
&esp;&esp;有小子嚷嚷:“因为太好吃了,比奶皮还好吃!”
&esp;&esp;达木的巴掌舞的更快了,他才给孟连穗放了狠话,扭头却得知自家队伍里的小子,在人家铺子里连吃带拿。
&esp;&esp;老脸都要丢光了。
&esp;&esp;
&esp;&esp;达木忍了两日,一颗心如蚁咬,不疼,却难以忽略。
&esp;&esp;深夜,当他下定决心去琼花巷时,达木意外的平静了。
&esp;&esp;后半夜好眠无梦,第三日巳时,达木精神抖擞敲响琼花巷某院落的院门。
&esp;&esp;屋门从里打开,孟跃头发高束,一身粉底柿蒂纹圆领袍,腰间革带勾勒窄腰,迎面而来的少年朝气。
&esp;&esp;达木愣了一下,忽然感觉孟连穗看着比他儿子还小。
&esp;&esp;“某等候多时,达木郎君请进。”
&esp;&esp;达木回神,心道瑞朝山好水好,瑞朝人的容貌都比实际年龄小,他不能再被外貌骗了。
&esp;&esp;达木入了花厅,与孟跃同在上首落座,他取出两锭银元宝,“这是我替那群小子给的。”
&esp;&esp;孟跃莞尔:“远来是客,哪有招待客人还收钱呢。”
&esp;&esp;达木皱眉,他不太喜欢瑞朝的拐弯抹角,于是道:“我不可能因为你给的一点小恩惠,就帮助你。”
&esp;&esp;“并不是。”孟跃从袖中取出一张契约书给他,是隆部文字,这让达木惊了一瞬,也下意识看下去。
&esp;&esp;简短概括就是达木若带孟跃做马匹生意,孟跃自担风险,还分达木两成利。
&esp;&esp;这不是小恩小惠了,而是实打实的肥肉。
&esp;&esp;达木也无法立刻拒绝,他将契约书按下,再一次打量孟跃,孟跃神情平静,不卑不亢,任他打量。
&esp;&esp;“马匹生意需要本钱,很大的一笔钱。”
&esp;&esp;“一路艰险,恶劣的天气,狼群贼寇,一不小心就丧了命。”
&esp;&esp;孟跃点点头:“所以我找上了您,如果仅我一人,我万不敢如此冒险。”
&esp;&esp;达木乐了,“你跟我从前不相识,你就敢在我身上压宝,一旦错了,你血本无归。”
&esp;&esp;花厅静谧,于是拨茶的轻声也如此明显,孟跃道:“有的人见一面,就像多年好友。我对达木郎君便是如此,此谓一见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