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奚月奴竟还有力气反抗,金嫔竟唇角一点一点上挑,笑了。
“你还不知道吧?为了防备着你对腹中的小皇孙做点什么,你每日的安胎药里,也混了叫母体酸软无力的安神汤。”金嫔边笑边说,看上去十分愉悦的模样,“你现在就算是醒着,只怕连下地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奚月奴在贵妃这里,已是一枚废棋。
只要不伤了她肚子里的小皇孙,只怕……对她做什么都行。
金嫔伸出另一只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把奚月奴的手从自己腕上掰开,“妹妹,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
奚月奴心口一沉。
知道金嫔说得没错。哪怕是在梦里,她也能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别说是下地行走,如今就是招架金嫔都做不到。
奚月奴的手被掰开那一瞬。
“啪”
一记耳光掀在奚月奴脸上。
金嫔用的力气不大。可奈何她不停手,“啪啪啪”地持续扇着奚月奴的脸。
打得她几乎抬不起头来。
金嫔:“好妹妹,日后姐姐每日都来,亲手伺候你喝药。你的好日子啊,只怕还在后面呢!”
说着,她一只手钳住奚月奴下颌,掰着她扬起脸来,对着自己,不住地嬉笑。
却不防,下一刻。
“啪!”
一记耳光,直落在金嫔脸上。
奚月奴拼劲了全身的力气,可在金嫔脸上连个红印子都没能留下。
金嫔还是愣了。
她只觉奚月奴现在就是被拔了牙齿和指甲的小猫,已经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不想这个女人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反抗。
“贱婢,你不知好歹!”金嫔变了脸色,“别以为你还能和从前似得,仗着肚子里的孩子,能为所欲为!”
“啪!”
金嫔狠狠一掌抽了回来,把奚月奴脸打得偏了过去。
金嫔:“你肚里的孩子是金贵,可你,你却早就不成了!”她目光看向奚月奴的小腹。
奚月奴能靠着她腹中这孩子保命。
可她,却是再也生不了了。
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愤怒,自心口处升起。金嫔又何尝不知,她现在靠着损毁自身,得了皇帝的怜惜。
可这不过是一时。
没有孩子,永远都不会再有孩子。金嫔在这后宫中,就算有一时的荣宠,却注定了没有未来。
对奚月奴,她怎能不恨?
心口愈如火烧火燎的一般难受。
金嫔钳住奚月奴下颌的手,愈用力。
剧痛传来,奚月奴双手伸向金嫔的手,挣扎着,却用尽了权利也掰不开。
金嫔另一只手自头上拔下一根簪。
那簪上用金淬成极薄的凤鸟羽毛,边缘处闪烁着冷光。如今,裹挟着寒意,抵在奚月奴脸颊。
金嫔笑着:“你说,你的脸要是毁了,会不会有人在意?贵妃怕是不管你了。瑞王,瑞王他还会在乎你吗?”
那一抹寒意,自脸颊上,又移到奚月奴眼底。
一阵刺痛传来。
金嫔眼中癫狂之色愈盛,“瑞王喜欢你,不过因为你这双像极了奚灵姐姐的眼睛。可现在……”她笑了一下,“生孩子,不需要眼睛!”
说罢,高高举起簪。
奚月奴瞳孔紧缩。她知道求救无门,可难道就这样任金嫔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