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被猛地撞开,同村张婶风风火火地冲进来,脸色焦急,上气不接下气地拍着胸口。
“出大事了,穆三丫头!”
“张婶?您慢点说,怎么了?”
母亲赶紧扶住她,替她顺了两下胸口。
“是……是你家商咛!”
张婶指着南山坡的方向,声音抖,仿佛未从恐惧中逃脱,
“我亲眼瞧见的,她在南山坡割猪草,庞家……庞家那个挨千刀的庞混子,带着他堂兄庞虎和几个二流子,二话不说就把人给……给硬生生拖走了!”
“你阿姐哭喊挣扎都没用啊,手上还抱着个小娃娃啊。”
“什么?!”
父亲手里的扁担掉在地上。
“我的儿啊。”
母亲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被穆莺莺眼疾手快地扶住。
“庞家狗贼,欺人太甚!”
二哥瞬间额头青筋暴起,怒吼一声,抄起地上的扁担就要往外冲,“我去跟他拼了!!”
“应许,回来!别去!他们人多,你会吃亏的!”
父亲尚有一丝理智,死死抱住儿子的腰。
二哥的腿脚刚好,还留有后遗症,这个时候要是如何那混账硬碰硬,定是吃不到巧的。
“放开我,爹!他们敢动我姐,我跟他们同归于尽!”
穆应许挣扎着,双目猩红。
“二哥!别冲动!”
穆莺莺连忙劝解,紧紧拉住穆应许的胳膊,
“硬闯庞家,非但救不回阿姐,我们全家都得折进去。我有法子,让他们乖乖把人送回来,还得扒他们一层皮!”
“张婶,您看清了?领头的是庞虎?庞伟征本人也在?他们往庞家老宅方向去了?路上可遇到旁人?”
“看清了看清了,庞伟征那个怂货躲后面,庞虎动的手!往他们老屋拖的!”
“路上……好像村西头的王二呆赶车路过看见了,还缩着脖子躲开了!”
张婶急忙道。
穆莺莺点点头,转向父母:
“爹,娘,庞伟征最近是不是又在镇上的赌坊欠了一大笔?听说有债主上门闹过?”
母亲抹着泪点头:
“是……是有这么回事,前些天还听庞家邻居吵吵嚷嚷的,说赌场的人来砸门要债,闹得可凶了。”
“好!”
穆莺莺眼中灵光一闪,对穆应许快道:
“二哥,你脚程最快,立刻抄小路去镇上赌坊。别进去,就在门口,专找那些看着凶神恶煞像是打手的人,把这半吊钱塞过去。”
她转身从屋内的抽屉中抽出半吊钱。
凑近二哥耳边,压低声音:
“你就说:‘庞伟征和他堂兄庞虎在南村抓了个妇人,我亲耳听他们说,要连夜卖到邻县窑子里抵他欠你们东家的债,他们打算拿了钱就跑路。你们再不去,人财两空!’”
穆应许虽怒,但听完妹妹的话也悟出了几分,重重点头:
“我明白,定把话带到!”
说完连忙冲了出去。
“娘,”
穆莺莺转向母亲,
“您马上去请村长爷爷,里正叔叔和村东头的三叔公,五爷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