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得一夜春风化细雨,湿了笋竹,又润了虎丘。
不近女色的男人,初次博弈并不尽如人意。
言清轻笑出声,便被他吞没在喉。
木连城恼羞成怒:“闭嘴,再来。”
战败的将军复又拾起弓箭,便是箭无虚再显威仪。
这边是绵绵画骨柔,那头禅房内,和木连城有着同一张脸的俊美僧人倏尔睁开眼。
再次闭目诵经,可晦涩难懂的经文,也封印不住共感而来的欲孽。
寝宫内云雨初歇。
言清偎在男人怀里,又拿出那把团扇:“夫君可记得它?”
木连城勾着她的腰,视线掠过扇面,脑中浮现的却是极其香艳的画面。
是他逼着绣技群的她,一边承受自己的力道,一边穿针引线勾勒花样,这才成就了一幅四不像的鸳鸯戏水图。
“婉娘还想再试试?”男人的手已经不规矩起来。
言清将团扇收起,红着脸推了推他健壮的胸膛:“夫君又不正经了。”
初次尝荤后,男人食髓知味,处理完国事后便迅回到寝宫。
就像一艘飘摇的乌篷船,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沉没在她这里。
言清享受着他的花样伺候和气运滋补,也不忘经常性的拉他回忆“前几世”的经历。
只小八收集的剧情实在过于黄暴,以至于重温旧梦时,她整个人都恍若在过山车上高穿行。
但每到这种时候,最不好受的大概另有其人。
时间一长,木连城也回过味来。
女孩口中的美好回忆,全都是他在梦中所经历的后半段,他对她的强取豪夺仿佛并不存在。
木连城抚摸着言清的长,金色瞳孔直勾勾盯着她:“婉娘身为相府小姐那一世,可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
言清手指在他胸膛点拨,含羞带怯的说:“如何能不记得。”
她只道二人初次见面是在花灯会上,自己被歹徒轻薄,是他从天而降相救。
说这话时,她眸中爱意更盛。
木连城胸腔却涌起一股无名火,因为她回忆里英雄救美的男人并不是他。
而是他的胞弟。
陆续又试探几个问题后,他便确认,怀里的人潜意识里将他与曾经所爱者当成了同一人。
或者说,是在经历过他的抢夺与折磨后,并非是真的爱上了他,而是将他当成了心上人的替身?
这般想后,曾经觉得荒诞的故事也变得合理起来。
木连城的心却沉了又沉,他鎏金眸子里酝酿着风暴,嫉妒与偏执几乎操控了他的理智。
“婉娘……”他翻身而上。
看清他眼里浓重的占有欲,言清便知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
长时间的梦境植入,她也一并进入其中,陪他演了几出缠绵悱恻的夺爱戏。
在男人这里,俨然就是真跟她一同经历了几辈子。
精神暗示多了,梦幻也变成了现实。
可牵扯进去的,又何止木连城和她两人。
她精心设计的几个剧本,可从来都是三个主角。
只现在看来,另一位实在太沉得住气。
君不就我我来就君,她最喜欢的还是主动出击,而不是被动等待。
“夫君,此刻北幽国大乱,成许被拉下高台,其他人便不成气候。”她眼里尽是崇拜,“正是夫君大展身手的时候。”
木连城将她额前乱撩至而后,狷狂的俊脸上多了抹温柔:“你去北幽,也是为我铺路?”
言清含羞点头,脸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只要是夫君想要的,妾身就算是牺牲所有,也要帮夫君一搏。”
木连城将她抱得更紧,思索片刻,眸底一片深沉。
他素来雷霆手腕,并非一个会被美色冲昏头的人。
美人跟他的野心并不冲突。
他要佳人在怀,亦能掌天下之权势。
北幽皇室争权朝堂动荡,而他南姜良将威猛,若是此时长枪直入确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但十三部族如今已投靠北幽,其又有神女光环加持。
若无正当由头贸然出兵,刚安稳些的边塞平衡再次被打破,只会落得个怨声载道。
总之动不动手皆有利有弊,作为一名合格的君主,他还需与群臣商讨斟酌过后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