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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因摄影结缘,大学时就背着相机走遍川。
毕业那年,我们约定用一次环球旅拍作为新婚礼物。
可出发前一周,他亳无征兆地消失了。
只留下一张写着“别找我”的字条。
我报了警,查了所有交通记录。
问遍了他可能联系的朋友,亳无音讯。
现在他回来了,带着艺术评论家的光环。
用最残忍的方式,否定了我寻找他记录世界的全部意义。
回到酒店,我昏沉沉睡去。
醒来打开手机。
除了策展人和闺蜜的未接来电与留言。
还有一条刺眼的回复。
只有一个冰冷的字哦
心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
原来我视若生命的寻找和创作,在他眼中不过是可供点评的“素材”。
连情绪都懒得施舍。
目光落在挂在胸前的旧相机上。
一台老旧的徕卡M3。
是四年前陈屿白送我的生日礼物,他说这是捕捉灵魂的工具。
相机早已磨损掉漆,可我从未让它离开过身边。
那是我们第一次参加摄影比赛获奖后,他用全部奖金偷偷买的。
少年跑遍了半个城市的古董店,才找到这台品相尚可的机器。
他抱着相机回来的路上淋了暴雨。
却把相机裹在怀里,滴水未进。
他郑重地把相机挂在我脖子上,眼睛亮如星辰。
“薇薇,用它去看世界,也看着我。”
如今,少年清朗带笑的声音犹在耳边,现实却已物是人非。
眼角刺痛,我猛地扯下相机带。
走到窗边,亳不犹豫地将它抛向楼下深沉的夜色。
金属机身撞击地面的声音遥远而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