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南法,阳光明媚的海滩。
碧海蓝天,白沙细腻。
祁炎像一只晒得暖洋洋的大型金毛犬,整个人毫无形象地趴在祁烙光滑结实的后背上,下巴搁在人家肩膀上,蹭来蹭去,嘴里还哼哼唧唧:“大哥……再给我抹点防晒油嘛……后背没抹匀……”
祁烙被他压得眉头紧锁,忍无可忍,反手一巴掌拍在他弹性十足的屁股上:“滚下去!自己抹!重得像头猪!”
“嗷!”祁炎夸张地叫了一声,捂着屁股,委屈巴巴,“大哥你嫌弃我!”
;′⌒他磨磨蹭蹭地翻身坐起,拿起防晒油瓶子,正准备自力更生,放在沙滩巾上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嗯?谁啊?”祁炎懒洋洋地拿起来一看,是家族群里炸了,还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和消息推送。
他随手点开一个朋友来的链接——是祁北屿那场“清理违规占用者”直播的录屏(当然是打了厚码的版本)。
视频一开始,就是地下停车场那阴森空旷的背景和跪了一地的、被打码成黑影的人。
接着是祁北屿那冰冷得掉渣的声音,还有那辆如同怪兽般的无灯重卡呼啸着冲向人群的模糊画面!
虽然关键画面都被处理过,但那些凄厉的(被消音处理成呜呜声)惨叫,重卡碾压的沉闷撞击声,以及最后满地“马赛克”的狼藉场面……冲击力依然巨大!
祁炎脸上的懒散瞬间消失,眼睛瞪得像铜铃:“卧槽槽槽槽!!!大哥!大哥快看!小屿疯了!他他他……他在自家停车场开渣土车碾人玩?!”他把手机怼到祁烙面前。
祁烙原本闭目养神,闻言猛地睁开眼,锐利的目光扫过屏幕上的画面和文字说明。
当他看到“间接危害公共安全罪”、“诱目标车辆成员危及生命的健康危机”以及“鹿卿”的名字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鹿卿出事了?”祁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能让小屿疯成这样的,除了鹿卿,不会有第二个人!
他立刻拿起自己的手机,果然也全是未接来电和消息。他直接拨通了祁北屿的加密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通。
“小屿!”祁烙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急切,“怎么回事?鹿卿怎么了?你那边……”他想问“你没事吧?”,但听着电话那头祁北屿略显疲惫但还算平稳的呼吸,又咽了回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祁北屿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强撑的平静和深藏的疲惫:“大哥……卿卿他……心脏出了问题……很严重……需要移植……”
祁烙的心猛地一沉!心脏移植?!这么严重?!难怪小屿会疯成那样!昨晚的惊魂车祸是诱因?!
“现在情况怎么样?在哪个医院?我们马上……”祁烙的话没说完就被祁北屿打断。
“在云上锦中心医院顶楼。情况暂时稳定,但等不了太久。”祁北屿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大哥,二哥,你们……暂时别回来。”
“为什么?!”旁边的祁炎抢过电话,急吼吼地喊,“小屿!生这么大的事你让我们在国外晒太阳?!鹿卿他……”
“听我说!”祁北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压抑的焦躁,“卿卿现在需要绝对安静!你们回来,动静太大!媒体、粉丝、乱七八糟的人全都会涌过来!会吵到他!而且……”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脆弱的疲惫,“我现在……没精力应付你们。我需要守着卿卿。等……等手术安排好,稳定了,你们再回来。”
祁烙瞬间明白了弟弟的意思。小屿现在就是一头守着濒死伴侣的孤狼,警惕、敏感、脆弱又极具攻击性。
任何外界的打扰,都可能刺激到他紧绷的神经。
他们回去,非但帮不上忙,反而可能添乱。
祁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担忧:“好。我们不回去添乱。需要什么资源,立刻告诉我!全球最好的心脏外科专家?供体?钱?要什么给什么!”
“供体……”祁北屿的声音带着一丝渺茫的希望,“阿鬼……消息给我……好像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正在带人回来的路上……”
“阿鬼?”祁烙和祁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和一丝希望。
阿鬼出手,那效率和质量,绝对有保障!
“好!有消息立刻通知我们!”祁烙沉声道,“小屿,你……自己也要保重。鹿卿需要你,祁家也需要你。”
“嗯。”祁北屿低低应了一声,没再多说,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祁烙和祁炎站在阳光灿烂的海滩上,却感觉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刚才轻松度假的氛围荡然无存。
“大哥……鹿卿他……不会有事吧?”祁炎的声音带着少有的不安,他习惯性地又想往祁烙身上靠寻求安慰。
祁烙这次没推开他,只是眉头紧锁地看着蔚蓝的大海,沉声道:“有小屿在,有阿鬼在……希望很大。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他拍了拍祁炎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别慌。小屿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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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炎把头埋在祁烙颈窝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阳光依旧明媚,海风依旧温柔,但兄弟俩的心,早已飞回了万里之外那个充满消毒水气味和生死危机的医院顶楼。
安陵城,云上锦中心医院,顶楼特护病房。
夜色更深。病房内只开着一盏柔和的床头灯。
鹿卿靠在床头,闭目养神,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愈苍白透明。
落血的成员如同沉默的雕像,守在房间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