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知决定做一个渣男
必须将三不原则内化于心、外化于行,贯穿于生活全过程各方面。
不主动,她深知隆禧把她视为个人所有物,所以无需她主动,隆禧自然会默默推进两人关系。
即躺着,安心当个被投喂的咸鱼。
不拒绝,在这个时代,她被认为是隆禧的附属,她不能也不会拒绝隆禧的合理要求,在自己的底线内,谁让她要靠能量活命,隆禧已经是获取能量的最优选择了,虽然底线这玩意,会被一直拉低。
即为了能量点和活命……忍了!
不负责,大概或许是因为每个人都应该要有自己的坚持吧,她的三观已经在现代就被定性,她的性别认知也被确定是男性,她从不觉得男性或者女性或者沃尔玛购物袋之间有高低之分,可谁让他上辈子就是个男性呢?
即本我核心不能丢!隆禧给的好处,她照单全收——那是她在这操蛋世界保留“寒知”这个名字的精神补偿!白嫖万岁!
人要学会与自己和解,与世界和解。或许有些人认为这是妥协,是无可奈何,但乐天派的江寒知觉得,只要自己舒服了,甭管怎么舒服的,那就够了。
于这么一想通,堵在胸口那口闷气神奇地散了些许。管他黑猫白猫,能让她躺得舒服就是好猫!
于是——
她侧过脸,目光在闭目养神的隆禧脸上溜达了一圈。
他清俊依旧,但那下颌线条莫名透着一股可靠的劲儿。
视线停驻在宽阔了不少的胸膛上——嗯,看着就稳当。
“唔……”一声带着卸下包袱般疲惫的喟叹滚出喉咙,懒得再跟本能较劲,身体很自然地往前一探,舒舒服服地趴伏在隆禧结实的胸膛上。
锦缎料子下传递过来的温度、心跳,还有他怀中那份沉稳的气息,熟悉又让人安心。
隆禧在她靠过来的瞬间,身体便极其自然地放松下来,没有丝毫惊诧或僵硬。
他仿佛早已习惯了这份依偎,如同呼吸般理所当然。
一条手臂早已环过她的腰侧,另一只手掌更是温柔却不容置喙地覆在她脑后,轻轻一带,将她更深、更稳地拥入怀中,完全纳入自己的气息范围。
温润的嗓音带着由衷的喜悦,从她头顶落下来,比暖炉的热意更熨帖:
“累了?”声音低沉而满是宠溺,温热的气息柔柔扫过她的丝,“回去让挽云她们好好给你揉揉,解解乏。”
他环抱着她的手臂微微紧了紧,语气轻柔得像在哄劝珍宝,字句皆是精心为她安排的享受:
“明日,出了公主府想去哪儿松松筋骨?东城庆乐园的《长生殿》是新排的,唱得颇有意趣。
若嫌听戏耗神,城南宝庆楼新进的南珠和翡翠头面,清雅又衬你。
再不然,去琉璃厂新开的善本斋瞧瞧?里头收了好些新奇的……”每一句都精准落在她“咸鱼”、“舒适”、“猎奇”的脉搏上。
暖烘烘的炉气,他低沉耐心、满是纵容的话语,像一个巨大的安全气泡,暂时屏蔽了外面那个充满威胁和压力的世界。
紧绷的神经在这份全然接纳的怀抱里,一点点松了绑。
她在他怀里蹭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脸颊贴着他胸口的衣料,无声地汲取着这份安稳。
窗外雨丝沙沙,敲在车顶,更衬得这一方小天地静谧温暖。
好一会儿,她才从那极度舒适的拥抱里微微扬起脸,侧过头,黑白分明的眸子迎上他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跳跃的烛火映在她眼底,是一片懒洋洋的光晕,还带着点想通后的豁达。
“都挺好……”她拖长了调子,鼻音糯糯的,
“可是景川啊……”她皱了皱小鼻子,坦荡地暴露咸鱼真面目,
“听戏要费耳朵,挑饰要费眼睛,寻玩意儿更要费脑子……我现在就想找个软乎地儿,像滩水一样化那儿不动弹……”理直气壮,躺平万岁。
隆禧眼底的笑意如同温玉,没有半分不耐,只有被全然依赖的满足。“那……知知有什么主意?”
问得满是纵容,仿佛她提什么,他都会不折不扣地捧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