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仓库里,久久地回荡的只有薄闻辞的吃痛闷哼声。
不少手下见到这一幕,有几人都下意识别过脸去,不忍心去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人全部离开后,薄闻辞才拖着变形的腿挪到沈时宜的面前,用大衣包裹住她。
沈时宜闻到空气中浓烈的铁锈味,心里五味杂陈。
“薄闻辞,你这又是何必呢?”
薄闻辞笑着,他跛着脚,缓慢地带着他回家,每走三步就要靠在墙上喘息。
却仍然在安抚她:“对不起,时宜,再给我三个月,我一定会让你过上从前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
沈时宜撞上他那双倒映着她身影的黑眸,很快地移开。
在苏黎世的第八个月,沈时宜病了,每日发烧吐血,怎么也好不起来。
薄闻辞为了给她输血,瘦的脱了相,整个人变得更加骇人了。
沈时宜的病还是没好起来。
零下三十度的大雪里,薄闻辞一步一叩首爬向当地有名的寺庙。
大雪落在他的头发上,将他的黑发染白。
他每伏身一次,膝盖便在石阶上碾出带血的雪窝。
孤寂又可怜。
沈时宜拢了拢身上的银狐皮草,拿着他买的暖宝宝取暖,当做没看见。
除夕夜,薄闻辞为了救沈时宜回了国。
他赌不起沈时宜的命。
车上,他抱着沈时宜,蹭了蹭她的脸:“没事,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我们回家了。”
“回家了?”
“嗯,今天是新年。”
“我把我的福气都给你,时宜,你好起来。”
车子还在继续行驶,沈时宜看着车窗外路牌和京市的标志,勾起一抹笑。
车子停下,薄闻辞要抱着她下车,四周有很多车辆将他们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