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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仓库里,久久地回荡的只有楚瑾欢的吃痛闷哼声。
不少手下见到这一幕,有几人都下意识别过脸去,不忍心去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人全部离开后,楚瑾欢才拖着变形的腿挪到陆景晏的面前,用大衣包裹住他。
陆景晏闻到空气中浓烈的铁锈味,心里五味杂陈。
“楚瑾欢,你这又是何必呢?”
楚瑾欢笑着,她跛着脚,缓慢地带着她回家,每走三步就要靠在墙上喘息。
却仍然在安抚他:“对不起,景晏,再给我三个月,我一定会让你过上从前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
陆景晏撞上她那双倒映着他身影的黑眸,很快地移开。
在苏黎世的第八个月,陆景晏病了,每日发烧吐血,怎么也好不起来。
楚瑾欢为了给他输血,瘦的脱了相,整个人变得更加骇人了。
陆景晏的病还是没好起来。
零下三十度的大雪里,楚瑾欢一步一叩首爬向当地有名的寺庙。
大雪落在她的头发上,将她的黑发染白。
她每伏身一次,膝盖便在石阶上碾出带血的雪窝。
孤寂又可怜。
陆景晏拢了拢身上的银狐皮草,拿着她买的暖宝宝取暖,当做没看见。
除夕夜,楚瑾欢为了救陆景晏回了国。
她赌不起陆景晏的命。
车上,她抱着陆景晏,蹭了蹭他的脸:“没事,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我们回家了。”
“回家了?”
“嗯,今天是新年。”
“我把我的福气都给你,景晏,你好起来。”
车子还在继续行驶,陆景晏看着车窗外路牌和京市的标志,勾起一抹笑。
车子停下,楚瑾欢要扶着他下车,四周有很多车辆将他们围了起来。
陆景晏一眼看到了缓缓向他走来的楚月,他眼睛都亮了起来。
但下一刻眼眶却红了,他看见了楚月的头发。
白了一半。
她还不到三十,就有白头发了。
楚月在看到陆景晏的那一刻,那颗了无生机的心脏,像是被重新注入了血液,疯狂地跳动着。
“我在。”楚月开口。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陆景晏,不敢太快,怕又是一场梦。
陆景晏也用力挣扎着。
楚瑾欢怔住,看向他:“景晏,你没有生病?”
她知道,他故意变卖她的家产,也知道他是故意被她的仇家抓住。
她不怪他,她曾经伤害了他,这些能弥补的话,她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