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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esp;&esp;他说：【我不是让你自己去放吗？我出不去呀。】

&esp;&esp;【我给你放。】肃郁说，【你在上面看，好不好？】

&esp;&esp;后来呢？

&esp;&esp;后来肃郁真的给他放了。那个黑色袋子里有个二踢脚，还有两个仙女棒。停车场另一边就是围墙，围墙外又是一片空地，倒是个放烟花的好地方。

&esp;&esp;肃郁点了火之后就跑，给他放了一场盛大的烟花。

&esp;&esp;那是白落枫第一次那么近地看烟花。

&esp;&esp;烟花放完了，肃郁却没走。他站在下面的雪地里，从袋子里又拿出一个很大的空白本子来。

&esp;&esp;他朝上举着本子，一页一页地给白落枫看。

&esp;&esp;白落枫的病房在四楼，离地面远。为了让他能够看清，肃郁特意把字写得很大，每一页只有两三个字。

&esp;&esp;他说：

&esp;&esp;“白落枫”

&esp;&esp;“跟你”

&esp;&esp;“过年”

&esp;&esp;“很”

&esp;&esp;“开心”

&esp;&esp;“饺子”

&esp;&esp;“很”

&esp;&esp;“好吃”

&esp;&esp;“我”

&esp;&esp;“没有”

&esp;&esp;“家”

&esp;&esp;“你”

&esp;&esp;“能不能”

&esp;&esp;“不赶我”

&esp;&esp;“走”

&esp;&esp;白落枫再也没有主动让他离开过。

&esp;&esp;后来有一天，白落枫无意中看到他的屏保是那天在楼上看烟花的自己，追问之下，肃郁又告诉他，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天给白落枫放的二踢脚是什么样子的。

&esp;&esp;他一眼都没看，他一直仰着头在看白落枫。

&esp;&esp;寺庙火海熊熊，一个人都没有出来。

&esp;&esp;白落枫望着那片火，想起那天在医院楼下向他举着本子通红着脸的肃郁。

&esp;&esp;白落枫缓缓蹲了下去。

&esp;&esp;他很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呼了出来。

&esp;&esp;视野里终究还是模糊了，泪珠从眼眶里淌了出来。

&esp;&esp;“白落枫，”张孟屹问他，“你没事吧？”

&esp;&esp;“他死了。”白落枫说。

&esp;&esp;“……”

&esp;&esp;“他死了。”白落枫重复着，“又死了。”

&esp;&esp;众人沉默。

&esp;&esp;白落枫不再说了。沉默半晌，他忽然笑出了声。

&esp;&esp;几分钟前还在抱他的人，突然就变成一捧灰了。

&esp;&esp;怎么连肃郁都欺负他。

&esp;&esp;白落枫扶住额头，眼泪终究还是决堤了。

&esp;&esp;他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