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九爷缓缓地说,声音里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量。
“我帮你实现复仇,你帮我夺回季氏。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交易完成,契约就已结束。”
“江晚,你现在,是自由的。”
自由……
这个词,对我来说,已经太过遥远和奢侈。
我怔怔地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
我以为,我会从一个牢笼,跳进另一个更华丽的牢笼。
我以为,我会从季凉川的妻子,变成季九爷的附庸。
可他现在却告诉我,我自由了。
“为什么?”
我忍不住问。
“你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把我从地狱里捞出来,就为了……一场交易?”
“我说过,我是个商人。”
季九爷的目光,落向窗外那片广阔的天地。
“把你禁锢在身边,你充其量只是一件美丽而昂贵的战利品,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贬值。”
“但如果给你自由,让你成为我的伙伴,你会为我,为季氏,创造出无限的价值。”
“战利品会背叛,但伙伴不会。”
他的话,让我心头巨震。
我一直以为,我是他复仇的棋子。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在他的棋盘上,我从来不是一颗可以被随意舍弃的棋子。
他要的,是一个能与他并肩而立的王后。
“当然,”
他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如果你非要履行那个‘你是我的人’的口头约定,我……也不介意。”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淡淡的戏谑。
我的脸,不受控制地,微微有些发烫。
这是我自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到除了仇恨之外的情绪。
一种莫名的悸动。
我看着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他强大、睿智、深不可测。
却又给了我从未有过的尊重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