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之魂号的指挥甲板上,荷鲁斯·卢佩卡尔静静地凝视着全息战术沙盘。
战帅的银色动力甲在昏暗的舰桥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胸甲上蚀刻的月狼徽记被无数细小的战痕所覆盖。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王座的扶手,每一次叩击都精准地落在战术时钟的秒针跳动上——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沙盘上,代表帝国军队的蓝色光点正在科摩罗的立体投影上缓慢推进。
安格隆的猩红先锋与圣吉列斯的金色矛尖已经刺入城市腹地,但整条战线却像陷入泥沼般变得迟滞。
"安格隆和圣吉列斯的两支军团正在撕开敌人的防线。"战术官的声音在数据流的嗡鸣中显得格外刺耳,"暗鸦守卫、午夜领主和阿尔法军团正在敌后制造混乱,但推进度下降了。"
荷鲁斯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的目光扫过沙盘边缘的某个闪烁红点,那是泰拉的方向。
一种难以名状的刺痛突然划过他的神经,就像有人用冰锥刺入他的太阳穴。
"战帅,你觉得——"洛肯上前半步,精工动力甲的关节出轻微的嗡鸣。
荷鲁斯抬起手,荷鲁斯之爪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弧光。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整个指挥甲板瞬间安静下来,连伺服颅骨都停止了盘旋。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洛肯。"战帅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地核深处的震动。他缓缓起身,动力甲伺服系统出君王般的低吼。"我感觉父亲好像要离开我们了。"
这句话像一柄动力剑刺穿了指挥甲板上的每个人。
洛肯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看见荷鲁斯眼中闪过某种从未出现过的阴影,那是影月苍狼之子从未向任何人展示过的脆弱。
图拉真从阴影中走出,禁军统帅的黄金战甲在昏暗中也熠熠生辉。他肩甲上的闪电纹章随着步伐闪烁,如同黑夜中的灯塔。
"吾主那么强大,你的担心多余了,战帅。"禁军统帅的声音沉稳如泰山,"即便万千恶魔围攻皇宫,也伤不到陛下一根丝。"
荷鲁斯的目光扫过图拉真身后肃立的禁军小队。
这一千名黄金战士如同雕塑般静立在舰桥角落,他们的存在本身就让空气变得沉重。
战帅原本计划将他们作为最后的王牌投入科摩罗战场,但现在
"科摩罗之战结束后,我会调遣帝国之拳回防泰拉。"荷鲁斯转向战术沙盘,手指划过泰拉的投影,在上面留下一个金色的标记。
这个决定让他胃部绞痛,罗格·多恩的军团是攻城战的中坚力量,但没有什么比父亲的安全更重要。
通讯器中突然爆出刺耳的静电噪音,紧接着是阿巴顿粗粝的战吼:
"我们被拦在第七尖塔的街道入口!敌人的火力网太密集了!"
背景音里充斥着爆弹枪的轰鸣与毒晶武器的嘶嘶声。
荷鲁斯能想象出那个画面——阿巴顿的终结者装甲上一定已经布满了腐蚀性灼痕,他的双联爆弹枪枪管恐怕已经过热红。
"给我十分钟就能突破!"第一连长的声音里带着不服输的狠劲。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传来,通讯频道里响起痛苦的闷哼。
荷鲁斯的动力爪不自觉地收紧,将王座扶手捏出五道凹痕。
"阿巴顿兄弟!让开!"
一个浑厚的机械咆哮撕裂了通讯频道的杂音。
紧接着是地动山摇的脚步声——那是藐视者无畏独有的沉重韵律。
全息投影上,代表阿巴顿连队的信号点突然开始急推进。
科摩罗的战场上,沃尔德的无畏机甲如同移动堡垒般碾过废墟。
这台古老的战争机器外壳上刻满了万年征战的荣耀疤痕,左臂动力爪的每一道划痕都记录着一场传奇战役。
当它迈步时,地面在十五吨重的钢铁之躯下颤抖,黑曜石铺就的街道龟裂出蛛网般的纹路。
"为了帝皇!为了荷鲁斯!"
动力爪一个横扫,三名黑暗灵族武士就像布娃娃般被拍碎在墙壁上。
他们的精工铠甲在五吨冲击力面前如同蛋壳,紫色血液与内脏在墙面上泼洒出抽象的死亡艺术。
下挂的火焰喷射器出巨龙般的咆哮,将试图包抄的巫灵舞者烧成扭曲的焦炭。
"搞定了,阿巴顿兄弟。"无畏的扩音器里传出沃尔德沙哑的机械音,"这条街清干净了。"
阿巴顿从掩体后站起身,他的终结者装甲左肩甲已经融化变形,露出下面被毒晶腐蚀的肌肉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