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念俯身盯着球台,目光在郝友其执拍的左手与球台间来回扫视。
"再来一次!"她突然喊道。
郝友其嘴角微扬,左手再次做出那个标志性的球动作——手腕向内轻扣,球拍以特定角度擦过球体。白色的小球带着诡异的旋转划过网线,在台面弹起后突然改变轨迹。
苗念尝试了反手拧、正手拉、削球第十次接球依然失败。
她盯着自己球拍的愣模样,让郝友其忍俊不禁。
"关键在于触球瞬间的力度控制,"他走近解释道,"既不是完全的拧,也不是单纯的搓。"说着再次示范,这次放慢了动作——左手腕在击球时做出了一个介于翻腕与抖腕之间的微妙动作。
"看到了吗?就是这个勾的感觉。"
郝友其指尖轻点自己的左手腕关节,"要找到旋转与力量之间的平衡点。"
苗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手指不自觉地模仿起那个独特的击球动作。
训练馆里,乒乓球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格外清晰。
球馆的灯光下,汗水顺着苗念的下巴滴落在球台上。十次、二十次、三十次——白色的小球在球台两端划出无数道弧线。
郝友其不断重复着球动作,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啪!"
一声清脆的击球声突然打破了练习的节奏。
苗念的反手拧拉划出一道凌厉的直线,精准地落在郝友其反手位的大三角区域。
乒乓球擦着边线飞出,在郝友其仓促救球的球拍上弹了一下,最终无力地落在网前。
"哎哟!"郝友其却笑出了声,左手撑着球台直起身来,"可以啊你!这就解了?"
苗念的眼睛亮得惊人,梢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轻轻晃动。
"再来!"
郝友其挑眉,"上瘾了?"左手却已经下意识地开始抛球。
他看见苗念微微屈膝,重心压得更低了,那双眼睛死死盯着他的手腕动作,就像猎人盯住了猎物。
球馆里,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击球声和鞋底摩擦胶地的声响。
如果有人经过,都会不自觉地被这对专注的搭档吸引目光——一个不断变化球方式的左手将,和一个似乎永远不知疲倦的破解者。
次日清晨,晨光透过医院走廊的玻璃窗洒落一地。
温润香水气味弥漫的等候包间内,苏怡笙正倚在乔楚覃肩上打盹。
护士轻叩茶几的声响惊得她睫毛一颤。
"乔先生,苏女士。"护士将印着医院ogo的纸杯轻轻放下,温水在杯中晃出细小的涟漪,"这是温水,两位稍等。检查报告半小时后出。"
乔楚覃颔,"好的。"指尖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出半拍节奏。
苏怡笙突然直起身,纤细的手指先是在乔楚覃结实的胳膊上捏出个月牙形的红印,又孩子气地连戳三下他绷紧的肱二头肌:"哥哥哥?"尾音拖得绵长,"有些饿了。"
"便当盒在车里,我去拿?"乔楚覃边说边起身,却又突然转向护士台。
他微微倾身的姿势带着克制的急切:"打扰,请问抽血后可以立即进食吗?"
护士从柜台推出印着卡通图案的饼干盒:"对的,需要先垫垫吗?"
乔楚覃双手接过,修长的手指快翻看包装背面的成分表。
他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将饼干盒推回去时指尖在"山梨酸钾"几个字上停留了一瞬:"谢谢,不必了。"
苏怡笙抻长脖子,下巴几乎搁在乔楚覃肩上。
她眨着眼打量那盒被"退货"的饼干——包装上的小熊还系着可爱的围裙。
可惜在她家这位活体"食品安全检测仪"面前,再可爱的包装也是徒劳。
"宝宝。"乔楚覃转身叮嘱,"你坐着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