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响起了车引擎的声音。
我知道林子宴来监工了,哪怕我已经是一个灵魂,可一想到要再次要见到他,仍然觉得害怕。
很快,林子宴搂着温雅进来了。
他的相貌和一年前分毫不差,眼底却比之前多了一丝冷漠。
“苏茉荷,你人呢?”
他扫视了一圈地下室,开始打电话。
可电话却提示已关机。
林子宴脸色骤变。
“胆子变大了,居然敢不接我的电话。苏茉荷我命令你立刻出来,否则我立刻拆了你的房子!”
我怔怔望着他,发现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我被关在地下室这么长时间,已经死了。
下一秒,温雅走了进来。
“子宴哥,姐姐是不是生气了不肯见我?要不我亲自去道个歉吧,我不希望因为我的事影响到你们的感情。”
林子宴抱住她,用我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安抚。
“没事的雅雅,之前是她故意害你休克昏迷,这只是我对她的惩罚。像她这样的女人,就该体会一下这种痛苦!”
“放心吧,我会把这个房子完全改造成你喜欢的样子,这是苏茉荷欠你的,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接着林子宴皱眉看向地下室的新墙,伸手抚上去:“这是刚砌好的吗?怎么水泥这么新……”
装修师傅赶紧解释:“这地下室太潮了,所以我们重新砌的墙不能速干。”
林子宴手摸到了一缕头发,他捻了捻,瞬间眯起眼。
“这是什么……”
两个装修师傅脸色煞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应该是装修时候的废料吧,别管了,子宴哥你快陪我上去吧。”
林子宴又狐疑地看了那缕头发一眼,却架不住温雅撒娇,牵着她上了楼。
我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下来。
明明温雅是装的,她根本不害怕强光。
三年前,我被诊断出得了幽闭恐惧症。
告诉他的时候,他却十分厌恶地打掉了我的诊断报告。
“你矫情什么,一会儿抑郁一会儿幽闭症的,雅雅一直有慢性病,你真要是那么活不起的话,干脆去死啊!”
我被这句话刺痛。
温雅是林子宴的初恋,也是娱乐圈的艺人。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后来温雅因为家庭变故跟随亲人出国,他们的暧昧便止于年少。
温雅在娱乐圈混得不温不火,林子宴表面不动声色,私下里却频繁接济温雅。
我曾经想过离开林子宴,直到爸爸因病离世,我无依无靠,只能和年幼的弟弟相依为命。
爸爸下葬那天,我和弟弟跪在爸爸的坟前,哭得泣不成声。
头顶那柄伞是林子宴递过来的。
那天他一直沉默,只是全程陪我办完爸爸的葬礼,成熟稳重到让人察觉不出他才十九岁。
事后,他跟我说:“茉荷,跟我在一起吧,我会照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