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烨舟趁她做饭,回屋看看蛇蛋,保温箱紧锁,可里面只剩下碎裂的蛋壳,哪儿都找不到蛇的身影。
“小粉?”许烨舟左右望了望,“小粉你在哪儿?”
她唤了两声,身后出现一团浓浓的阴影,一条不大的浅粉色小蛇从中钻出来,悄悄缠到她脖子上。
许烨舟本能地颤了下,低头对上小蛇圆溜溜的眼睛,笑道:“小粉,好久不见。”
小粉歪了歪头,吞吐几下蛇信,似在打招呼。
许烨舟轻轻摸了摸小粉的脑袋,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粉色丝带,缠在小粉的脖子上编成蝴蝶结。
她打量着小粉,露出满意的目光,点了点小粉的脑袋,“可以待在我脖子上,但要轻轻的知道不?”
小粉吐了下蛇信,低头、乖乖缠在许烨舟的脖子上。
许烨舟笑着、小跑着去找贝岑烟,“贝姐,你快看看,看出我有哪里不一样吗?”
贝岑烟一扭头就看到她脖子上的小粉蛇,也露出欣喜的笑容,“是小粉孵出来了。”
她瞥了眼许烨舟手腕上的缓痛手链,是靓丽的浅金色,确认无恙才继续做饭,“舟舟,你和小粉先去坐着,晚饭很快就好。”
辣属于痛觉,许烨舟自觉醒异能,饮食便变得很清淡,要是不带缓痛手链,连吃到胡椒碎都会觉得辣。
片刻后,贝岑烟端来两份牛排,“舟舟,小心烫。”
桌上还有两份酱汁,是番茄的。
许烨舟道:“贝姐,你不用刻意迁就我,该吃辣的就吃辣的。”
贝岑烟把沙拉放到桌上,拉开椅子,坐到许烨舟对面,“没有,胡椒属于稀缺物资,市现在没货,要下个月才行。”
许烨舟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好吧。”
夜里,许烨舟独自侧躺在床上,来回闭了好几次眼睛都无法睡着。
她手抵在胸前,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缺少了很重要的一块,让她辗转反侧,孤枕难眠。
许烨舟缓慢地闭了闭眼,指尖能透过温热的皮肤,感受到胸腔里炽热的心跳。
这种空虚感好像就是从知道贝姐是记忆中的少年后开始的。
意料之外的良人,很久以前就见过
难不成贝姐就是她的
许烨舟撑不住困意,睡了过去,梦里再次梦见那个少年。
如此反复几个月,许烨舟终于撑不住这份煎熬,在深夜里悄悄走向贝岑烟的房间。
她刚抬起手,还没扣到门上,房门先一步打开。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一愣,“你”
贝岑烟先反应过来,“舟舟,你怎么了?”
许烨舟抱着粉白小熊玩偶,不好意思道:“贝姐,我睡不着,能能跟你一起睡吗?”
贝岑烟望着许烨舟,总觉这人的眸子泪汪汪的,似乎不同意就要哭出来似的。
“好啊,没问题。”贝岑烟转身进屋,“舟舟,跟我过来吧。”
她把床铺重新理了理,又拿了个毯子铺在一边,手压在上面试了试,“舟舟,你躺上来试试,会不会疼。”
许烨舟坐上来,坐了几秒,就笑着往床一躺,“不疼,贝姐你真好。”
幽暗昏沉的大床前,贝岑烟的眼睛幽幽地亮着,像是狼,贪婪地想要掠夺面前这脆弱易碎的姑娘。
可下一秒,贝岑烟只是轻轻躺到床上,给许烨舟盖好被子,呢喃道:“舟舟,睡吧。”
许烨舟转过身,藏在被窝里看贝岑烟,问:“贝姐,你刚刚出门是想做什么?”
贝岑烟低声道:“没什么,我有点失眠,就想出去坐坐。”
许烨舟笑道:“好巧,我也失眠,说不定我们这样一起就能睡着了。”
贝岑烟也跟着笑了下,缓缓闭上眼,重复道:“舟舟,睡吧。”
精神型异能者的二次死亡和精神有关,贝岑烟自那次大战后便常常失眠,夜里脑中偶尔还会感到阵痛。
她的心也空空的,像是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空虚得让她感到心慌。
她如今很少能睡个安稳觉,甚至要睡着都困难。
可今夜她睡得很沉、很香,仿佛有什么东西失而复得,让她醉在梦的深处不愿醒来。
清晨的阳光亮得刺眼,贝岑烟眼睫震颤,良久才睁开眼。
她看到许烨舟近在咫尺的睡颜,甜甜的、很可爱、像是一块正散香气的草莓蛋糕。
她竟在不知不觉间,搂着许烨舟睡了一夜。
贝岑烟哑然失笑,她居然也会有失控的一天。
许烨舟这夜也睡得格外香甜,一看到贝岑烟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贝姐,早上好啊,你昨晚睡得怎么样,我很久没睡过这么好的一觉了。”
她手放在胸口,垂着眼帘,笑容里多了几分餍足和回味,声音还有几分扭捏,“我还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心被填满了,那长久的空虚感终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