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揉了揉夜乌的狗头,夜乌吐出舌头,似乎很?舒服,还晃着?狗头要颜玉皎多揉几下。
“这是?自然?,之前郎君特意让训犬师训练夜乌的识路能力,可能就是?等着?今天备用呢!”
樱桃羡慕道:“夜乌果?真?认主?,平日?里给它喂食的侍从,它都不许他们摸的,却对小姐百依百顺。”
颜玉皎想起狗场主?人曾说夜乌唯爱美人的传闻,不由一笑。
正?欲说些什么,夜乌却好似察觉到?诡奇之处,猛地呲牙,自颜玉皎怀中警惕地站起来,大耳朵微抖了下,立时对着?车外狂吠。
颜玉皎怔了怔,又怕又慌:“夜乌这是?怎么了?”
就听?见马车外一阵骚乱。
有马蹄踏踏声,马匹嘶鸣声,以及暗卫们齐齐抽刀的呵斥声。
“何人至此!快报上名来!”
话音才落,对面那人就道:“我是?崔如绪!奉令带着?王妃前往另一处宅院,你们都跟我走!”
暗卫首领立时问道:“王爷不是?突然?更改命令的人,你可有手令或者腰牌?否则,恕我等不能从!”
崔玶摇着?扇子,闲闲道:“自然?是?有的!以我和王爷的交情,你们还怀疑什么?”
说着?,又听?见一阵马蹄声,似乎有人驱马赶来,将东西递给暗卫首领看了一眼。
崔玶又高声道:“连炿盟的人尾随你等许久了,此地不宜久留,快随我去别的地方罢!”
暗卫首领检查完毕,发现腰牌的确是?真?的,而崔玶又是?楚宥敛好友,没理?由坑骗他们。
但暗卫首领历经了无数场血雨的洗礼,已然?练就了生死直觉。
他的直觉告诉他——
崔玶有问题!
首领缓缓眯起眼,将腰牌攥紧,而后环视了一圈。
崔玶吊儿郎当地挂在马鞍上,身后只跟着?几个?骑马的黑衣人,看起来都不太能打的模样。
“请恕我等难以从命。”
暗卫首领布置好手中暗器,垂下眸眼,道:“兹事体大,王爷不是?朝令夕改之徒,崔大人请回罢!”
崔玶啧了一声,不耐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事!你等如此刻板,能为少庸办好什么事?”
暗卫首领沉默不语。
马车里,夜乌已然?不吠叫了,只喉咙间呜呜作响,站在车门前守护着?颜玉皎和樱桃。
颜玉皎心中微凛,上前抱住夜乌的脖颈:“夜乌,你躲到?我身后,无论来者是?何目的,我是?敏王妃,他们都不敢杀我的,但他们会杀你!”
夜乌假装听?不懂,锋利的指甲深深陷入马车底板,死活拉不动。
颜玉皎又怕又恼,抬手给夜乌脑袋一巴掌,道:“你听?不听?话?不听?话改日?就把你送回狗场!你再找下一个?主?人罢!”
夜乌垂头委屈地呜呜两声。
这时,车外的气氛也压抑起来。
崔玶见怎么都说不通暗卫首领,声音渐渐冷下来:“我等奉令迎王妃去别苑,你等却拒令不从,是?否有悖逆忘主?的嫌疑?来人——”
他身后那几个?黑衣人,立时骑着?马走近了,重重火把的光芒也照亮了黑衣人们的身形。
暗卫首领浅浅吸了一口气。
这几个?黑衣人皆手持两米长戟,骑的马匹矫健强壮,且都穿着?盔甲,显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千钧一发之际,
颜玉皎推开车门,高声道:“崔兄弟,你是?奉谁的令要迎我走?”
崔玶眯起眼,一抬手。
那几个?黑衣人勒住缰绳,停在原地没有再前进。
崔玶浅浅笑着?,依旧是?那副皮白面嫩的风流模样:“还是?嫂嫂聪慧,我在这儿说了半天,这群蠢货没一个?听?出来的。”
颜玉皎紧紧护住腰腹,心道崔玶也是?无耻,明明是?他句句都在暗示是?楚宥敛的命令,却骂别人蠢货。
她?想了想,道:“果?真?有连炿盟的人尾随吗?”
崔玶轻叹一声:“这是?自然?,嫂嫂的娘亲和表兄都不放心嫂嫂,派了不少人在后面跟着?呢。”
颜玉皎双眸一亮,立即想推倒一个?火把,火烧此地,引起注意。
崔玶已经察觉她?的心思,压低眉眼,厉声道:“我等奉皇令,来迎敏王妃前去皇宫暂住!”
“违令不从者
,斩!”
话音才落,暗卫首领手中的暗器就甩了出去,夜深辨不清轨迹,只听?得噗噗两声。
然?而定睛看去,暗器终究没有扎在崔玶身上,而是?被崔玶甩出的树叶挡住了,扎在草丛间。
崔玶一甩扇子,几位黑衣人立即手持长戟冲了过?来,暗卫们自然?不甘示弱,双方打成一团,残影连连。
颜玉皎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