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声音又低下去,语带凄惶,“——我想你,你不想见我吗?”
&esp;&esp;似乎,黎听遥的肩膀动了一下,但是他没有回头,很快跑到楼上,身影消失。
&esp;&esp;秦徵猛踹单元门一脚。
&esp;&esp;上回还没有这扇门,这回多出来一道单元门,故意拦他的是吧。
&esp;&esp;他后退几步,冷静地观察这栋楼,目光中逐渐生出热切和癫狂。
&esp;&esp;黎听遥开门的手都在抖。
&esp;&esp;他扔下钥匙,冲进卫生间洗脸,冰凉的水冲在脸上,却冲不去丝毫的热意。
&esp;&esp;脸和身体都在发烫,心脏像是在被谁的手紧捏着,他撑在洗漱台上,看着镜子里灰扑扑的自己,只觉得糟糕透了。
&esp;&esp;为什么,要在这么难看的时候,被秦徵遇见。
&esp;&esp;有件事他一直骗着秦徵,这套老破小他从来就没有退租,所以从云顶离开之后,搬过来也是顺成章的事。
&esp;&esp;一个人生活的场景和他从前想象的有很大不同。
&esp;&esp;没有那个需要定时上班的人作为参照物,时间的概念开始变得模糊。
&esp;&esp;有时他发着呆,一整个白天就过去了,又或者一觉醒来时间在凌晨四点,打开外卖软件只看到零星的商家。
&esp;&esp;整日的不出门,所以每一次下楼都有新鲜感。
&esp;&esp;晚上的气温已经低到要穿外套,废弃了很久的单元门被社区统一换新,楼下被霸占成菜园的绿化区也由社区重新翻土铺上草坪,离小区很近的街巷多了一对年轻夫妇摆摊卖深夜小馄饨……
&esp;&esp;还有今天,他在吃第一顿饭的时候,遇到了,很久不见的秦徵。
&esp;&esp;是很久吗?以一天为单位的话,分开的日子其实不能用“很久”来形容吧。
&esp;&esp;他按着发昏的额头,有些困难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esp;&esp;突然,有尖利的猫叫声传进来。
&esp;&esp;黎听遥心里一惊,快步往厨房走去,中途又听到许多叮叮当当的动静,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砸窗户。
&esp;&esp;总不能是小区里的猫聚在小平台上打群架吧,他看向窗外,猛地深吸一口气——
&esp;&esp;是秦徵扒在窗外。
&esp;&esp;厨房没有开灯,只透进一点路灯的光,秦徵的脸被隐在黑暗里,神情不明。
&esp;&esp;但是黎听遥能感受到那股灼人的注视,呼吸不自觉变沉,声音发颤。
&esp;&esp;“秦徵你疯了吗?”
&esp;&esp;三层楼的高度,这人是怎么上来的?
&esp;&esp;窗外的空间狭小,容下几只猫已经很勉强,秦徵不管不顾地挤在上面,动一动就会摔下去,竟然还不怕死地分出一只手来拍窗户。
&esp;&esp;他用平静的语气体现自己的清醒:“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