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遂安闻言骤然拧眉又展开,终于下车跟着倪蕴往里走。
可刚走到门口,倪蕴就将他拦下来,在他警惕的目光中,递过去盒东西和本子,道:“本局规定,拜访需要签字,体谅一下。”
沈遂安木着脸签下名。
倪蕴收起东西时扫了眼本子,下意识地念出名字,停顿会后,扬眉道:“取自随遇而安的谐音吗?还挺适合你的。”
大半夜上陌生人的车都面不改色。
沈遂安听到倪蕴的赞扬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抱着九游的手指却暗暗缩紧几分。
好在倪蕴随口一说就快步带着沈遂安进了特管局。
因为还有事,倪蕴和医生交代完就先走了。
沈遂安则坐在病床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医生给九游处理伤口。
医生在沈遂安火辣的视线下莫名感到压力山大。
但他还是迅有条不紊地处理完九游,打上吊瓶,拎着医药箱走到沈遂安身边,道:“来,我给你处理一下。”
沈遂安扇动睫毛,手指夹着兜里的硬币翻了翻,道:“谢谢,不用。”
医生听此露出不赞同的表情,拉过椅子坐下,说:“小小年纪怎么能不把身体当回事呢?你现在不当回事,以后老了就天天哭。”
他说着抬手拍拍沈遂安的肩,继续催促道:“现在多的是年轻人体质不如老年人,我看就是因为都这样胡来。赶紧的,别浪费时间。”
沈遂安立马往旁边躲闪,皱眉冷下脸,道:“我说了不用。”
医生被沈遂安冰冷的眼神唬了一跳,迅缩回手,暗道一个小孩怎么凶成这样,就见沈遂安已经侧过脸、双手环胸地闭上眼。
他略尴尬地顿了顿,还是扔掉了沾满碘伏的棉签。
沈遂安听到离去的脚步声,在心中嗤道这才是正常人被拒绝后该有的反应。
识趣地、头也不回地离去,而不是装模作样地热脸贴冷屁股,却没几句真话。
想到这,他滚滚喉咙,目光望向门边的饮水机,刚站起来却不小心带倒了旁边的椅子,椅子上的东西瞬间滚落在地,翻动几圈停在饮水机旁。
——是一瓶的碘伏和一袋未拆封的棉签。
沈遂安盯着这两样东西看半晌,下意识地捏紧手指,觉得更渴了。
但他却无法迈开步子走到饮水机边。
就好像一旦过去了,他心中的某种坚持就成了笑话。
“嗯?这是知道我要来,特意站着欢迎我?”
沈遂安听到声音抬眼,就见倪蕴正站在门口诧异地看着自己。
他微微挺直背,转身捡起歪倒的椅子,又坐了回去。
倪蕴见状捡起东西放在桌上,坐在沈遂安对面扫一圈沈遂安的染血的衣袖和磨出血的脚,静默半分钟,才开口道:“没给你处理一下?”
“居然能在老陈的攻势下守住一身伤,厉害啊!你怎么做到的?”
语气惊奇得像是在海洋里现了只会潜水的猴子。
沈遂安闻言感到眉梢一跳,抿唇正要闭上眼故技重施,就听倪蕴忽然问:“你不好奇小黑加入特管局是为了做什么吗?”
这几天特管局除了盯着九游,其实也简单调查过沈遂安这几个月的行踪轨迹。
从资料来看,沈遂安年岁虽小却行事十分有条理,她不觉得沈遂安是什么没有掌控欲的人。
可沈遂安听此却只是动作一顿就闭上了眼,他再次抱胸,好似无欲无求地道:“不好奇。”
倪蕴见此微讶地眨眨眼,追问声真的吗,还想再撩几句,就见沈遂安警告地掀自己一眼,又闭眸补了句:“他会告诉我。”
行吧,倪蕴见沈遂安的嘴比九游还硬,终于丧失了撬话的兴头。
她抬手指指输液管,提醒输完液了,刚巧收到信息就站起身告别离开。
没一会,老陈过来给九游拔完针,开了点药。
他的目光无意间扫到桌上的东西,顿了顿,才吩咐几句注意事项就再次走出房门。
在此期间,沈遂安只点过头,没和老陈说一句话,甚至连眼神都欠奉。
他神色冷淡地盯着九游看了很久,插在兜里的手指一直无意地摩擦硬币表面。
可在门外走廊对面病房的灯光灭下时,他却下意识地皱眉转头朝着那边望几秒,反应过来后,又迅转回头调整下坐姿。
僵硬地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水喝下,他扔开纸杯,再度坐回去,沉默良久,忽然低喃了句傻逼,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随后他伸手就将九游抱起来走出房间。
一个小时后,老陈习惯性地回去查房就见房间里已经不见人影。
他无声地叹口气正要转身离开,却隐约瞥见道白光从眼角闪过。
连忙走到桌边,他就看见原本放着药品的位置正躺着几枚硬币,下面还压着张规规矩矩的欠条,欠款精准到小数点后两位。
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地抚抚额,叹道:“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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