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九游迅反驳一句,又晃晃尾巴尖,轻声道,“都这么晚了,是不是该睡觉了?”
沈遂安闻言垂眸眨眨眼,忽的微勾嘴角,轻声道:“睡觉?你就不怕我趁你睡觉割开你的喉咙吗?”
九游被这话刺得心中一跳,连忙道:“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你已经把我当家人了是不是?要不然你干嘛要帮我还特管局的欠款。我信你。”
沈遂安听此却低嗤一声,讥讽道:“这话你说了自己信吗?”
九游蹙眉解释道:“为什么不信?就算你只是站在旁边切菜,我也会下意识地躲远,本能而已。”
“我躲避的是利刃,从不是你。”
沈遂安闻言丢开美工刀,朝九游伸出手。
九游瞥见沈遂安手上那抹红色,脑海里顿时激起当初被无情镇压的悲惨回忆,还没过脑,就动如闪电地躲开沈遂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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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蹲在离沈遂安半米的地方,正对上沈遂安讥诮的目光。
接着他就听到沈遂安冷声道:“这就是你说的信任。”
九游连连摇头,正想解释几句,就听沈遂安又道:“如果你真的信任我,为什么要躲?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护着鬼怪,防着我?”
“如果不在乎就别回头,负不了责又许什么诺、装什么大尾巴狼?”
“谎话连篇的你,只会让我感到厌烦和恶心!”
他说这串话的语气冰冷而难掩憎恶,就好像对面坐着的不是只陪伴多日的猫,而是个可恨的敌手。
其中翻腾的排斥几乎将忍着后遗症的九游扎得浑身难受,神经作痛。
他下意识地就道:“那你刚开始又为什么听都不听就对我动手?”
“为什么,总是,不听我解释?!”
爆出这两句,他闭眼深吸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才隐忍地别开眼不去看沈遂安的表情,疲惫地道:“你扪心自问,我真的有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吗?”
说完他抬爪按一按抽痛的太阳穴,转身跳下床。
然后蹦起来打开门,探爪勾开门缝,他才自嘲地笑了笑,道:“睡吧,我去客厅。”
也省得躺在同个房间谁也无法安眠。
沈遂安注视着房门半晌,回想起与九游相遇后的点点滴滴,心脏越跳越快。
他下意识地捂住胸膛想压下不安的情绪,却无意地瞥见被自己压在台灯下的信封。
上面被雨珠晕开的字迹似乎在时针嘀嗒转动的声响下,扭曲交织、攀上空气中的水雾,逐渐凝成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张脸的主人正温柔地看过来,鼓励道:“那就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吧。我相信我们遂安小宝贝一定能处理好的对不对?我就站在你身后,别怕,去吧。”
沈遂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幻像中的脸,顿时觉得喉间梗塞。
他想述说自己的思念,也想倾诉自己的委屈,可还没付诸行动,一阵对骂似的狗吠就突然惊散了幻觉。
他立刻瞪大双眼,匆匆掀开被子跳下床,却见信封上除了几行字和水痕,什么都没有。
他顿时有些茫然地环视一圈,回过神才松开捏紧金葫芦的手,正想爬回床上却猛地想到九游失落的语气和外公沉重的默然。
拽着领口无助地喘息一阵后,他忽然拉开门把手冲出房门,踉踉跄跄地追上九游,干涩地道:“对不起。”
九游正想翻开通讯器看看,就被沈遂安突如其来的道歉砸得有些懵。
他抬头看着沈遂安苍白的脸,张张嘴:“你……”
字节刚出来,他就听沈遂安继续道:“我不该这么任性。”
总是恃宠而骄地一探再探,妄图索取更多。
“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刚才我手上是朱砂不是血,你能不能……不要生气?”
不要……离开他。
九游闻言愣了下。
随即迎着沈遂安忐忑的视线,他无奈地道:“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
沈遂安下意识地蜷了蜷脚趾,却还是固执地盯着九游,艰涩地道:“一开始误会你还动手,是我不对,和你吵架也不对。”
“你打回来、骂回来好不好?想用刀也行,我一定不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