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来时只看到一床猫毛,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立马跳下床,就见沈遂安提了餐点进来。
他上下打量沈遂安了会,才暗自松口气,坐下和沈遂安一起吃饭。
边吃他边从窗户打量外面,觉得这地方怪冷清的,真是难为倪蕴能找到这旅馆。
可能是因为五年前的藏毒案留下的阴影太可怕,很多人家都选择迁走,这地连大型广场都没一个,他瞬间打消了带大家再四处逛逛的心。
三十多度的天气可不是开玩笑的,别到时候连个便利店都没找到,一群人全中暑了。
他呼噜完粥,见沈遂安打了个哈欠,伸爪接过沈遂安手里的垃圾,道:“瞧你那眼睛都快成熊猫了,赶紧再去睡会吧。”
他说着把沈遂安按回床上,看着沈遂安陷入沉睡,转身把垃圾丢入垃圾桶,才跳上床闭眼也跟着睡起来。
一个上午足以让大家休养生息够,大伙起床后又陆陆续续吃过午饭,合计着没啥事干,开个小型聚会玩一下午,就打算明天下午等太阳快下山再回去。
期间倪蕴出去了一趟,再回来,就替沈遂安把沈扶清和外公被特管局处理净化后的骨灰带了过来。
第二天,特管局那边正好要把剩下的罪犯和幸存者送回去,大伙就直接和特管局一起走了绿色通道,回去的度快很多。
过两天,特管局派倪蕴等人帮着沈遂安把外公的葬礼给办了,并把沈扶清的墓同外公的墓迁到一起,两个墓中间还立了个无名碑。
毕竟涉及一些无法言说之事,这场葬礼没请太多人。
沈遂安只叫了许明一家、顾咏歌夫妻、唐眠,而特管局那些弟子或者其他街坊邻居他一个都没喊。
但鲜花与仪式一点也不含糊。
结束后,顾咏歌深深拥抱了下沈遂安,说他们搬回附近了,有事尽管找他们。
沈遂安看着她和林江平关切的脸,眼神微温地点头,就见顾咏歌捂着嘴巴,忽然哭了。
原来在昨天,顾咏歌二人就去拜访了捐助协会。
那有个工作人员和沈扶清比较熟,又从电访中无意得知沈家的近况,在他们又一次询问匿名捐助人是谁时,松了口。
他们这才知道原来一直默默帮助他们的就是沈扶清。
可他们先前因故离开,又由于顾咏歌生病,许久没回来,还没来得及回报沈家,沈扶清就走了。
两人觉得很羞愧。
沈遂安得知这事倒没丧心病狂到对他们脾气,反而温声细语地安慰了两人许久,才送走了他们。
许明一家聊得就轻松很多。
因为许明也没了爷奶,自认和沈遂安挺有话题,还主动提供移情技巧,建议沈遂安多出去玩,多吃好吃的,就没那么伤心了。
他还举了些例子,结果话没说完,口水先下来了,逗得旁人忍俊不禁,就连沈遂安的嘴角都可疑地抽动两下。
唐眠来得晚,只在三个墓碑上分别放了花,见四处无人,朝墓碑敬了个礼,就转身离开了。
等三伙人离开,倪蕴、陶芝、秦镜也送上鲜花,注目哀悼后,走向越野车。
秦镜落在最后,在下台阶时忽然踉跄了下。
九游立马跑过去,见倪蕴扶住了他,道:“你没事吧?”
秦镜沉默地摇摇头,身影落寞地上了车。
看来他师父洛辞酒是叛徒这事对他来说,打击还是很大的,只是忙时不显,此刻都暴露了出来。
但这种事情,也只能等他自己想通,再朝前走了。
九游如此思忖着,摇着头走了回去,蹲在墓碑旁边,就见沈遂安整理完花捧与水果,忽然伸手摸了摸中间的无名碑。
在沈遂安指尖即将触到碑的那一刻,一只飞舞的蜻蜓缓缓地点了下他的手背,在墓碑上萦绕两圈,才翩然离去。
沈遂安失神地看着蜻蜓飞远,就听九游温柔地道:“我试着向无常问过爸爸、妈妈、外公如何,他们说地下一切安好。”
说到这,九游鬼鬼祟祟地凑到沈遂安耳边,用气音说:“悄悄说一声,爸爸好像考编了。”
沈遂安闻言眼眸微张,脸庞瞬间明亮些许,就听九游接着道:“所以这一定是外公、妈妈和爸爸团聚,叫爸爸探家来了。”
“他们还给你捎了段话,被无常刻在石块上。”
说着九游跳下沈遂安的肩头,从项圈上的袋子中捞出块地府特产石头,递给沈遂安。
沈遂安动了动手指,接过石块,捧至眼前,就见石块上龙飞凤舞地刻着三行字样:
祝遂安小宝贝,永远喜乐顺遂,四季平安噢。
————
悠闲地度过一个星期后,九游和沈遂安就告别粘人精许明,去特管局报到了。
因为他俩在清除行动立了大功,还没入学就成了名人,走在走廊上,都能感受到那些热情的视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们先去特管局监狱走了趟。
齐政樊那天怒急攻心住进医院,没坚持几天,就先一步去地府受罚了。
而他所有罪行也被公布出来,名下的公司要么破产、要么被收购,墓碑每天都被臭鸡蛋烂叶堆满,清洁工气得指他的遗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