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不知,陛下此举是否算是一种暗示,但她也不敢掉以轻心,随意得罪帝后,只能小心应对。
片刻后——
云景安从御书房施施然走出,朝着苏子恭投去一个极为挑衅的眼神,便转身离了宫,只留下帝后僵立当场。
苏子恭也不知这几年,这位到底在什么疯。
或许是宫主认义弟的举动让他吃醋,又或许是宫主的离开让他彻底没了束缚,总之这几年中,云景安借着玲珑城主和南霖小王爷的身份,没少给他和陛下找麻烦。
可夜流烟顾念着曾经的情谊,也体谅苏子恭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曾真的为难过云景安,可这,也变相纵容了这位从小便无法无天的小魔王。
惹出的乱子一次比一次大。
苏子恭走进御书房,便看到女帝撑着头靠在御案上,一副很是头疼的模样。
"陛下,怎么了,可是他又做了什么?"
苏子恭当即顾不上自己那点吃味的小心思,放下食盒,过去给夜流烟按摩舒缓,同时柔声宽慰。
"他就是小孩心性,说了什么不中听的,陛下莫要在意。"
"小孩心性?呵——"
夜流烟冷笑,她可没见过同她一般大的小孩儿,不过这次,云景安的提议倒是确实让她心动又头疼。
只是——
夜流烟的视线落在苏子恭身上,眼底晦涩难明:"你可知他说了什么,便只顾着求情。"
将人拉到身旁坐下,夜流烟随意说出的话,却险些没把苏子恭气到当场去世。
"他借由玲珑旧民与清都新民迟迟未能彻底融合的由头,说要嫁朕,让朕效仿先贤,册立东西宫皇后,以稳固朝纲。"
"什么?!"
苏子恭一听这话,险些跳脚,转身就要追出去打那人一顿。
"回来,朕只说尚需考虑,先将他打出去了。你莫要在这个时候去惹他,平白让他抓住把柄,再来威胁朕。"
"考虑?陛下你真动贼心了?这才三年便厌倦了我?"
夜流烟的其他话,苏子恭并未听进去,他只听到了那句考虑,心底的不安便瞬间被点燃,眼中也难掩失落。
夜流烟叹气,走过去将人拉入怀中,将他的手放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乱想什么呢?"
"你清楚那只是朕的敷衍之言,何必说这种话扎我的心,是生怕我这孩子怀得太安稳吗?"
一句话,顿时就让苏子恭冷静了下来,他有些歉疚的看着女帝:“对不起,烟儿,我又冲动了。”
其实,这并非两人的第一个孩子。
可因为初登帝位太过忙碌,加上并无经验,直到滑胎生,两人才知道曾有个孩子来过。
自那之后,夜流烟调养了许久,这才又有了这个孩子,两人是处处小心,事事谨慎,这好不容易才熬到快要生产了,又岂容有失。
夜流烟的手覆在他手上,同他一起安抚着腹中胎儿:“此事你不必担心,我自会处理好,但有一件事需要你亲自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