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过来,都不许过来!”
“娘娘……”
“啊啊——”
“走开,快走开啊!”
“你们都想要害我,你们都想要害死我!”
“娘娘,没有人要害你,您看看清楚,奴婢是玉梨,他是小禄子啊,有咱们在,没人能伤害您。”
“玉梨,小禄子……是你们?”
仔细的打量了来人几眼,缩在床榻角落上的女人眼神中似乎有了几分神彩,神情和反应也没有那么激动了。
眼见着自家娘娘被安抚下来,镇定了些许,玉梨赶紧端起了药碗,轻轻的上前:“娘娘,没有人会害您的,您先喝了这碗药,一切都会好的。”
“药?”
这玉梨不说‘药’字还好,一说起它,可是又刺激到了躲在角落的李静言。
眼见对方端着药碗上前,李静言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惊恐和恨意。
“啪!”
“咔嚓——”
伸手挥打,药碗当即被狠狠的打翻在地,碎得七零八落,药汁更是溅了一地。
“还说你不想害我,你是不是想要用药毒死我?这玩意儿根本就是毒药……”
又惊又怒,李静言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不断的指向某一处:“你说!是不是她派你来对付我的,她让你下毒来害死我是不是?”
“没有,奴婢怎么可能害您呢?还有那里也没有人!”
“是啊娘娘,这里除了咱们,根本就没有其他人,您别害怕!”
“不!你们休想骗我!”
“她一直就在那里,在那里死死的盯着我——要带我一起下地狱!”
见她如此言之凿凿的指着空气中的某一处,表情惊恐,语气坚定,一众宫人们也都瞬间不寒而栗,感觉那里似乎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此时的李静言,就宛如曾经的丽嫔和富察贵人那般,整个人都神经兮兮的,更是抗拒与任何人接触,总觉得有人要害自己,带自己一起下地狱!
“唉……”
望着床榻上的齐贵妃又将自己用被子包裹起来,缩成一个团儿躲在床角,在殿门外注视着这一切的皇上,也不禁默默的叹了口气。
扭过头,他又看向身旁的几位太医:“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齐贵妃为何会变成这样?你们何时才能将她医好,恢复正常?”
皇上一股脑的三连问,直接让几位太医内心忍不住擦了擦冷汗,赶紧跪地回禀:“回皇上的话,贵妃娘娘如此,乃是受到了过度的惊吓刺激……伤心惊惧,惶恐不安之下,这才会对外界的人事如此警惕……”
太医的诊断简单来说,就是这人惊吓过度,现在已经应激了,看什么都像是坏人,总觉得有刁民要害她?
“至于贵妃娘娘能否恢复,依微臣几人之见,若是精心调养,再加上好生安抚,等到时日长久,应当是无虞的……”
说到这里,那太医的语气又是一转:“只是……”
“只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皇上心里此刻正着急郁闷呢,哪有心思听太医跟他卖关子,挥了挥手,示意对方赶紧快讲。
“只是恕微臣直言,娘娘似乎对公众的人和事物格外的排斥畏惧,若是留在宫中,怕是不利于贵妃娘娘的修养和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