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带着索罗亚克和振翼加快脚步来到营地入口,那些悬挂着兽骨的木桩在夕阳下拉出细长影子,像是在无声地欢迎来客。
几个正在大门口玩耍的孩童最先现他,手中充当宝剑的木柴哐当落地,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打量姜云。
他们头顶扎着彩色羽毛编成的小辫,随着歪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特别是姜云身旁的索罗亚克,更是引起了他们好奇的目光。
“是远方来的旅人吗?”一个身穿富有民族特色服装的壮汉转过身,宽厚的手掌在衣裙上蹭了蹭。他身后的帐篷门帘掀起,更多人影探出头来,喧闹的鼓点声稍稍停顿,数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姜云身上。
姜云微微颔,刚要说明来意,就见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路。
一位须皆白的老者拄着蛇纹木杖缓步走来,他头顶毡帽在霞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厚重的毛皮披风拖曳在地,每一步都带着沉稳的威仪。
“外来的朋友不必拘谨,”老者洪亮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杖头在地面轻叩三下,“我是这个村子的村长,名叫巴图。看你的模样,是赶了远路吧?”
姜云连忙说明想借宿一晚的请求,话音未落,巴图就爽朗地大笑起来:
“咱们草原儿女哪有让客人露宿的道理!今晚正好是村子里的篝火晚宴,而且马上就是我们村子一年一度的感恩节,你来得正是时候。”
他抬手拍了拍姜云的肩膀,掌心的老茧蹭得布料沙沙作响,“快随我来,让孩子们给你腾个暖和的帐篷。”
姜云跟着村长穿过人群,那些原本围观的村民纷纷露出善意的笑容,几个捧着陶碗的妇人还往他手里塞烤肉串。焦香的肉块上淌着琥珀色的油脂,混着不知名的香料气息钻进鼻腔,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村子倒挺热闹。”姜云望着四周错落的帐篷,现它们其实是用粗壮的云杉原木搭成骨架,外层裹着双层兽皮,边角处还缝着晒干的草药包,风一吹就散出清苦的香气。
而且姜云现,村子中还有许多人明显和他一样是外来人,这些人和村民们们共同吃喝玩乐,十分热闹。
“哈哈哈哈。”巴图老村长哈哈一笑,解释道:“这是因为我们村子马上将要迎来重要的日子,这些旅客都是慕名而来的。”
姜云刚要追问,就被一阵急促的鼓点拽走了注意力。营地中央的篝火突然“噼啪”炸开火星,十几个身披虎皮的青年围着火焰跳起了舞蹈。
他们踏着鼓点跺脚,腰间的铜铃叮当作响,手中挥舞的骨棒划出金色弧线,惊得火焰都跟着剧烈晃动。
在一旁,有十多个人欢快地击打着沉重的羊皮鼓,鼓声厚重而深沉,富有节奏感。
一群村民和旅客在外围将他们围住,纷纷为他们拍手喝彩,还有一些诸如卡蒂狗或者蛇纹熊等小型宝可梦穿梭在其中,像是在伴舞一般。
“明天就是我们的‘感恩节’了,为了感谢上天为我们带来美丽的草原,我们将会举办‘肯泰罗竞大赛’。”巴图捋着雪白的胡须,眼中闪着自豪的光,“咱们村子能在草原上人尽皆知,全靠数千只肯泰罗。”
“数千只?”姜云猛地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环顾四周。除了帐篷和篝火,视野里只有无尽的草原,连肯泰罗的毛都没见到半根,“可我怎么一只都没看到?”
巴图正要答话,脚下的地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
起初像是远处闷雷滚动,紧接着震感越来越强,篝火里的火星被震得四处飞溅,连帐篷的木杆都在嗡嗡作响。
“来了来了!”人群里爆出欢呼声,原本还在观看舞蹈的观众们纷纷向村子外望去。
姜云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只见地平线上突然腾起一道褐色的烟尘,仿佛大地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烟尘中隐约传来震耳欲聋的蹄声,那声音比最狂暴的兽群迁徙还要震撼,像是无数面巨鼓同时被敲响。
“是放牧的队伍回来了。”巴图的声音里带着骄傲,木杖指向烟尘的方向,“咱们村的肯泰罗白天在东边草原觅食,日落前都会赶回圈栏。”
说话间,烟尘已经席卷到近前。姜云这才看清,那竟是由无数肯泰罗组成的洪流。
数千只肯泰罗肩并肩狂奔,油亮的黑色鬃毛在风中飞扬,金色的蹄子踏得大地咚咚作响。它们头顶的锐角在夕阳下泛着金属光泽,如同移动的尖塔森林。
最前排的肯泰罗额间都系着红色绸带,在牧人的吆喝声中整齐地转向,庞大的队伍如同被无形的手牵引,沿着帐篷群外侧的通道缓缓流动。姜云站在原地看得目瞪口呆,直到一股带着汗味的热风扑面而来,才惊觉这些庞然大物离自己不过数十步之遥。
“壮观吧?”巴图的声音里满是自豪。
“这些肯泰罗可是咱们村的宝贝,不仅能驮运货物,还是最勇猛的守护者。”
他忽然话锋一转,眼中闪过期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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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明天就是咱们村的肯泰罗竞大赛,到时候不仅全村的年轻人都会参赛,而且像你们这样的游客也能参加。”
姜云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竞大赛?是让肯泰罗比赛奔跑吗?”
“正是!”巴图重重一拍手,木杖在地面敲出清脆的响声,“大赛要跑过黑风峡谷和月牙湖,全程五十里地。最终获胜的不仅能得到‘肯泰罗骑士’的称号,而且还有机会获得一只肯泰罗作为伙伴。”他忽然凑近姜云,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我看小哥身手矫健,要不要来试试?”
姜云望着那些仍在奔腾的肯泰罗,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自幼在山林中长大,骑过最烈的野马,却从未想过能驾驭如此威猛的肯泰罗。尤其是想到要在广袤的草原上与数百名骑手竞,血液就忍不住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