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弟子,名为——漱嫁。
这漱嫁,模样看着冰清玉洁,眉心贴一枚菱形血玉,斜倚在一株古树旁。
但穿着甚为暴露,黑袍敞开,抹胸上,一对酥胸高耸。
短裤下,大腿根处,隐约可见绘一靛蓝蝶纹若隐若现。
最为诡异之处便是——她看似光洁的肌肤下,似有细密蠕动痕迹,片刻后恢复如常,令人不寒而栗…
漱嫁指尖轻拢额间碎,勾唇一笑,语气魅惑而挑逗:“呵,霜临师弟怎的这般害怕?嫁给我,我护着你可好?”
她声音如丝,带着一丝勾魂的柔媚,眼中戏谑,妖艳而危险。
霜临听着这话,面色涨红,咬牙几分:“漱嫁师兄!”
漱嫁左侧,正蹲着另一名老生——潜鳞,黑色短,生得一双下垂眼,眼尾低垂倦怠,眸色是混浊的灰绿,如深潭浮藻。
最令人咂舌的,还是他左脸至脖颈处,竟覆着一层银色鳞纹。
据悉,是幼时试药反噬所致,情绪激动时会泛黑光。
潜鳞常年含着一枚乌木苦胆片,吐字间渗着清苦药气。
此刻,正往药炉内填着不知名的草药,闻言漱嫁这般虎狼之词,眉尾一抽。
他语气淡然却透着警告,手指轻敲药炉,冷哼道:“闲谈打趣?提防雾毒从口而入,届时你躯内的那些蛊,倒还有望重见天日了,原来漱嫁师弟如此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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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时,潜鳞动作沉稳,整理窑炉,但言语讥讽,眸内闪过一丝不耐,对漱嫁的轻浮颇为不满。
一老生,名为——幻沤,正独自一人站在溪边,低头检查药囊。
这幻沤左眼浅灰如雾,右眼深黑如渊,唇色苍白近乎透明,仿若幽魂。
不抬头还好,一抬头,倒是能把新生吓个半死,难怪周围空无一人。
他的黑袍湿透,贴在身上,动作却一丝不苟,淡淡道:“‘幽冥草’生在阴湿处,靠近溪底的岩缝多留神,石灰撒仔细些,细节处别偷懒,仔细雾毒。”
话落,幻沤目光扫过溪水,继续搜寻草药。
火光映得他面庞诡异,左眼如雾气弥漫,右眼如深渊吞噬……
一名新生正站在药炉旁,黑袍皱巴巴,也不知是听着幻沤说话了,还是被这林子吓着,总之眼中满是疲惫与恐惧,丝毫不敢抬头。
他抖着肩头,头埋地极低,牙齿打颤,目光频频扫向林间黑暗,颤声道:“昨晚我听见林子里有怪声,像……像有人哭,玄谏师尊没说有这回事吧?”
漱嫁与霜临闻言,频频低笑。
霜临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别自己吓自己,风过树林而已,入林炼药有啥难的?不就是找几棵草嘛,玄谏师尊在呢。”
玄谏扶手而立,环顾四周,声音冷峻,蓦地出声:“命只有一条。”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噤声。
不多时,众人合力拉起帐篷,原地休息。
篝火摇曳,映得溪水泛起幽光。
药炉咕嘟作响,雾气凝在黑袍上,化作冰冷的水珠,滑落地面。
药草的清苦气味与溪水的腥气交织,气味弥漫。
坎宫众人一夜未眠,体力已近极限,虽倦色满面,却无人退缩。
有人揉着酸痛的肩膀,有人低头搅拌药液,动作机械却不敢懈怠。
玄谏目光如渊,黑袍湿透,袍角沾满泥泞,却依旧负手而立,气势不减。
溪水倒映着火光,林间寒意如刀。
篝火的微光映得他们面庞忽明忽暗,仿若一群孤魂,在雾林中寻找一线生机…
…
同时,巽宫弟子沿林间草木探查。
林木葱茏,草丛间风声低啸,雾气在枝叶间流转,散着清冷的草木气息。
不知为何,巽宫众人虽一夜未眠,精神却较旁宫昂扬。
风无讳,便隶属这巽宫。
介绍一下他吧,风无讳——瘦高如竹,青袍宽大,袖口绣着暗纹风符,尾微翘,被风吹得凌乱,倒是平添几分不羁。
不过,无论有风无风,他的衣摆总是无风自动,似与林间之风共鸣。
这一点,倒令绳直另眼相看,寄予几分期望,所以盗窃一事,绳直暂且装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