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漱玉坐在石壁旁,左手腕血肉模糊。
作战时,她咬牙削去一块中毒的皮肉,现在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淋漓。
衔芦站在不远处,凝视漱玉的伤口,眉头紧蹙,玉笛紧握。
漱玉抬头,迎上他的目光,脸颊血泡愈肿胀。
但,她眸光明媚,透着磊落的深情。
二人相隔几人,火光簇拥明媚,噼啪作响…
但二人仅…仅能对视,透着几分沉重的沉默。
衔芦嘴唇微动,似欲开口…却终究一言不,转身走进山洞内。
他背影孤寂,玉笛在手中微微颤动,似在压抑某种情绪…
漱玉旋即低头,包扎伤口,动作利落,却透着几分颤抖。
她颈间的玉坠在火光中闪光,诉说某种孤傲,眸光暗淡,抿唇不语,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
山洞内火光摇曳,映得石壁泛起幽光,温暖而干燥。
洞顶滴水稀疏,出清脆的回响,空气中弥漫着药草的清苦与泥土的腥气。
中央一张简陋石桌,铺着一幅粗糙的地形图。
图上标注着磨盘雾涧的溪流、沼泽与山洞,线条凌乱,却每条都清晰可辨。
油灯摇曳,昏黄光晕映石壁,投下幢幢人影。
绳直、白兑、柳无遮围桌而立,火把插在石缝间,火苗跳跃,映得三人面庞忽明忽暗。
洞外隐约传来伤者的呻吟与低语,帐幕低垂,隔绝了外界的阴冷。
帐内却透着一股沉重的压迫…
绳直眉间紧蹙,俯视地形图,碧玉尺置于桌上,泛着幽光。
他负手而立,沉声道:“这片区域,绝不该伤重至此,具体什么情况?”
白兑凝视地图,眼眸微眯,语气冷峻:“我在后方,尚不得知。”
她的声音透着疲惫,袖袍撕裂,下摆泥泞不堪,眼中闪过一丝自责,似在为未能及时察觉危机而懊恼
衔芦闻言,上前一步,微微作揖,左腕焦痕在火光中触目惊心。
他低声道:“一位新生不慎落入沼泽,突现无数毒物,被包围了。”
说着,衔芦语气沉稳,眉头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其实这一路上不慎失足的事情不少,但…”
绳直目光一凝,追问:“突然涌现?”
“是惊动或杀了某些产卵的母系虫窝吗?”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试探,玉冠下的眼神如风,锐利而深邃。
衔芦微微摇头:“没有,仅一些小物,迫不得已方会出手。”
他声音低沉,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回忆着方才毒物的诡异涌现。
绳直闻言,手指轻敲石桌,目光落在地形图上,沉音喃喃:“嗯…”
面对几人的沉思,衔芦愈自责。
前方领头的负责人是他,可任凭他如何深思,却竟也找不出半点错来。
甚至平时最为大意毛手毛脚的几位师弟,衔芦也特意照看,放在身边。
从进哀牢山开始,几人较之从前,甚至可以用胆小来形容。
不说犯错,即使是犯错…
此等数量的诸多毒物,怎的行进过程中,竟没现一只?
蓦然,帐外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刺破山洞的宁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