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答她。
穿风衣的人突然围了上来,看似是引路,实则将他们与幸存者隔开。
妇人怀里的婴儿突然大哭起来,小手死死抓着母亲的衣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下层甲板弥漫着福尔马林的味道。走廊两侧的房间都挂着厚重的窗帘,门缝里透出绿莹莹的光。
燕茜蔓经过其中一扇门时,听见里面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与方才海獠出现时的异响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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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在仿造海獠?”她低声问顾修远。
顾修远没说话,只是攥紧了她的手腕。
他看见走廊尽头的门牌上写着“标本室”三个字,门缝里渗出的不是绿光,而是与燕茜蔓星纹相似的幽蓝。
面具人在标本室门口停下,抬手推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味。
房间中央的玻璃柜里,泡着具半人半蛇的尸体——上半身是穿着日军制服的男人,下半身却是墨绿色的蛇尾,鳞片上还留着弹孔。
最骇人的是他的脸,一半皮肤已溃烂成鳞,另一半却能看清眉眼,竟与老水手口中那位“威海卫的星使”有七分相似。
“这是昭和十七年的‘成品’。”
面具人走到玻璃柜前,敲了敲柜壁,“用星使的血培育的海獠,比普通的厉害十倍。可惜……不太听话。”
燕茜蔓的星纹突然暴起,银白光芒几乎要冲破皮肤。
她认出那具尸体胸前挂着的玉佩——是燕家祖传的双鱼佩,她母亲临终前曾说过,这玉佩能镇压星骨的戾气。
“你们把她怎么样了?”她的声音在抖,短刀在掌心颤出寒光。
“别激动,燕小姐。”面具人转过身,缓缓摘下面具。
那张脸竟与顾修远有几分相似,只是眼角多了道刀疤,嘴角噙着抹阴鸷的笑。
“在下司徒砚,司徒晦的堂兄。”他指了指玻璃柜里的尸体,“这位燕前辈是自愿的,她想帮我们研究克制海獠的法子,可惜失败了。”
“一派胡言!”顾修远突然出手,金红光芒在掌心凝成利爪,直扑司徒砚的面门,“我二叔绝不会允许你们这么做!”
司徒砚侧身避开,风衣下摆扫过墙角的铁架,上面的玻璃瓶摔了一地,里面的绿色液体溅在地上,竟冒出白烟。
“司徒晦太天真了。”
他拍了拍衣襟,“以为靠星骨和蛮荒之力就能对抗日军?只有造出更强的兵器,才能赢。”
他突然指向燕茜蔓:“比如,完美融合星骨与邪术的你。”
燕茜蔓猛地后退一步,撞在玻璃柜上。
她看见柜壁的倒影里,自己的瞳孔已泛起银白,星纹像藤蔓般爬满脖颈,与玻璃柜里的尸体越来越像。
“你早就知道星骨的事。”
她突然明白过来,“海獠是你引过来的,目的就是逼我动用星力,让邪术趁机侵蚀星骨!”
司徒砚鼓起掌来:“聪明。星骨越虚弱,邪术越容易渗透。等你彻底异化,就是最强的兵器。”
他突然拍了拍手,房间两侧的暗门同时打开,涌出十几个戴着项圈的海獠。
这些海獠比之前的更像人形,只是眼睛还泛着绿光,脖颈上的项圈连着铁链,被穿风衣的人攥在手里。
“抓住她。”司徒砚的声音冷得像冰,“活的。”
顾修远挡在燕茜蔓身前,后背的伤口再次迸裂,血浸透了长衫。
他知道自己的蛮荒之力对付普通海獠尚可,面对这些被改造过的,根本撑不了多久。
“带他们走!”他突然对门口喊了一声。
只见老水手拄着断桨冲了进来,身后跟着那个抱着婴儿的妇人。
老水手虽断了腿,却死死抱住一个海獠的腿,妇人则趁机将墙角的煤油灯踢向窗帘。
火舌瞬间窜起,舔舐着挂满标本的墙壁。
穿风衣的人忙着救火,铁链的控制顿时松懈。
那些戴项圈的海獠突然出痛苦的嘶吼,绿光从项圈的缝隙里渗出来,腐蚀着它们的脖颈。
“怎么回事?”司徒砚脸色骤变,“项圈怎么会失效?”
燕茜蔓突然明白了——这些海獠里,有没被完全控制的活人。
她猛地抬手,星纹爆出幽蓝光芒,不是攻击,而是安抚:“集中精神!对抗项圈里的邪术!”
幽蓝光波扫过之处,那些海獠的绿光渐渐褪去,露出底下痛苦的人脸。
其中一个年轻海獠突然扑向司徒砚,嘶吼道:“我是威海卫的渔民!你们把我弟弟怎么样了?”
混乱中,顾修远拽着燕茜蔓冲出标本室。
走廊里的火已蔓延开来,穿风衣的人自顾不暇,笼子里的幸存者正互相帮忙解开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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