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妃不明所以。
齐王承认,“是,是我让宫婢这么做的。此番燕王妃再度有孕,父皇欣喜若狂,我怕那个孩子成为燕王夺嫡的关键,所以趁早处置了他,为我和你铺路。”
“为我铺路?”齐王妃哑着嗓子问。
齐王点头,“我日后成了皇帝,你便是皇后。”
齐王妃眼眶通红,“四郎,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一个母亲?”
她痛得不能自已,“若是我失去孩子,我必痛入骨髓,生不如死!”
齐王偏头抿唇,认为齐王妃是妇人之仁,没有搭理齐王妃。
“我要去告诉父皇真相!”齐王妃道。
齐王一惊,瞪大了眼睛,直接上前掐着齐王妃的脖子,眼底不见半分疼惜,警告她:“你若敢去,我便让你真的生不如死。”
他掐了许久,直至齐王妃面色狰狞喘不过气来,他才松开手,推了把齐王妃。
齐王妃瘫坐在地,只听得头顶传来一阵冰冷刺骨的声音:“从今天起,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踏出这个房门半步。”
她站起身,拍去衣角的灰尘,目光如炬。
这件事的真相,她必须告诉所有人。
你就是太过良善。……
上元节那日,白日里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回走动,将巷子围得水泄不通。
趁着过节,澜意再次带着初晓和慕琛回了李太师府。
初晓是隆化二十四年三月十八生的,现而今不过十个月大,只能咿咿呀呀说着“爹爹”“娘亲”这样简单的话。
马车上,慕琛抱着初晓,半低着头挑逗她,让她说出“爹爹”和“娘亲”,每回初晓将要说话时,他都会关注澜意的神色。因为澜意关心女儿,看着女儿笑语嫣然,自己也会卸下一切烦忧,向女儿舒展最纯真的笑容。
看着她们母女俩的笑颜,慕琛都会心头一软,内心所有的柔情,都化作唇边的梨涡,只歪着头看她们母女俩嬉笑。
可是这一回,澜意的目光没有放在初晓身上。
初晓年幼无知,每日只知跟着父母或乳母奴仆玩乐,澜意的情绪并未影响到她。
“澜意,你在想什么?”慕琛看出澜意的失神,送来握住女儿的手,上前一步握住澜意的手,面带关切。
澜意心思游离,没有听到慕琛的话。
初晓本在拍着双手嬉笑,慕琛不帮助她拍手她拍不了,遂晃动身子,伸手去抓慕琛的手,嘴里叫着“爹爹”,模样很是吃力。
“初晓乖。”慕琛抚摸初晓的头,“先乖乖的,等爹爹和娘亲说了话,之后再陪初晓玩,可以吗?”
大抵每个父亲都是女儿奴。
面对初晓,慕琛总是弯着双眼,说话的语气不由自主温和起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了重话,惹得女儿哭泣。
一旦面对慕琦家中的儿子时,慕琛就成了一位严厉的叔父,在他面前总凶得像只老虎,好似下刻就能将他吞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