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踉跄后退,却在幻影刺向眉心的刹那突然静止。染血的手指精准扣住幻影腕骨,剑自下而上撩起月弧般的寒光。
锈剑应声而断。
无闵染血的额下,兽瞳燃起灼目明光:“师弟若真想杀我,剑锋抵住幻影咽喉的瞬间,他声音坚定极了,“在镇妖塔杀牛的时候就该动手了。”
“我是废物,但他一直没动手,还没说明什么吗?”
幻影剧烈扭曲着。
“我会活着。”无闵斩碎它,灵剑插地震开血色涟漪,“按他期望的方式——好好活下去。”
高座上的魔神笑了,祂斜倚在榻上,看着无闵,确实如此,苏无罔不需要任何愧疚,他对于自己付出的代价早已心知肚明。
只是左右侍立的白缪和将军表情都不太好。
命书上的一句话,扭转需要付出的代价,小魔神为什么能这么轻描淡写地笑出来。
【挖骨碎丹,会多疼?】
碎丹而已,挖骨?李妄生无所谓地笑,也就是昆仑的读书少,不懂阵法,他的剑骨好好在身体里,用蛟骨当核心一样的效果。
人呀~要多读书。
“紫极陛下……”白缪嗓音罕见地颤
他意识到,当年昆仑或许根本算不上最痛——幼崽改写的每一条命轨,反噬可都是实打实落在身上的。
魔神紫极竖起食指抵在唇前,暗紫莲纹顺着祂的手臂蜿蜒闪烁:“安静。”
祂的视线掠过场中刚刚破开第一重幻阵的无闵,又扫过看似镇定实则指节白的叶孤舟。
“表演才刚刚开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昀泽就更别提了,死死攥住颈间项圈。魔眼裂缝中渗出的魔气刺疼。
苏无罔当时只给孟禾回了一句“无事,只是被天道惩罚了”,怎么会惨烈到这种程度?昀泽好恨……
会哭会闹的孩子有糖吃,而苏无罔只会握着荆棘,越攥越紧,然后藏起来。
【你确实太自闭了~】李妄生笑嘻嘻对本我吐槽。
【那你控制身体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苏无罔直接反问,问得李妄生哑口无言。
【诉苦是……弱者才会干的事。】
苏无罔是如此让自己撑下去的,李妄生也是,本质还是对人际关系的不信任和不安全感。
他能说话的只有自己而已。
只不过昀泽身上的东西,魔神斜瞥了白缪一眼,魔族的卜者小动作太多了。
……
空气骤然凝结出细碎冰晶,看台上的魔族们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魔神紫极终于直起身子,认真观战。
叶孤舟的衣袍在灵压下猎猎作响。
他脚下阵纹正吞吐着不祥的暗红色光芒,那些用外神血肉描绘的符文此刻如同活物般蠕动。
阵眼中央,由纯粹杀意凝聚成的“苏简言”缓缓抬头,化神期的威压震得结界龟裂出蛛网状裂痕。
“紫极陛下请看~”白缪轻盈地跃上前一步,他指尖点向阵法核心处蠕动的血线,很是自解释。
“他找我要了一些外神的血肉布阵。”
“寒冷,倒是确实适配昆仑那个剑修。”
魔神紫极注视着场中那道虚影,那确实是能一剑劈开天门的剑势,连动作都与记忆中的苏简言分毫不差。
如果给叶孤舟更多外神血肉会怎么了?
祂瞳中流转着危险的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