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薇对于德妃的冷嘲热讽没有兴趣,眼神示意着宫人,那些人得到虞薇的示意,连忙倒上两杯毒酒。
德妃见状,也知道成王败寇的道理,好似眼眸中对世间还怀有留恋,又好似真心想要与虞哲一起下地狱,衣袖一摆,那杯毒酒就被她一饮而尽。
毒死的人,面目狰狞,先是腹中绞痛,然后青筋暴起,直至死去,全然无一丝美感。
虞宛见状,疯狂地挣扎,想要求饶了,却见那宫人眼中无半分怜悯,直接对着她的双唇,将毒酒灌了下去。
“父皇病逝,德妃以及二公主心痛万分,自愿追随而去。”
虞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上方旁人的血液还沾在那里,虞薇只是皱起眉峰,谢怀瑾便知道她心下厌恶那血迹,他半蹲着,伸手,拿起帕子,在那血液中使劲地擦拭。
望着他低头认真的眉眼,虞薇忽然道:“谢怀瑾,如果……如果本宫让你做我的皇后,你愿意吗?”
谢怀瑾擦拭的动作一顿,他的喉咙有些干涩。
他懂她的意思。
一旦入了这后宫,那人人艳羡的,意气风的谢小将军,谢世子,便再也消失了,只能终日困囿在那暗无天日的高墙中。
“你会保证,今生只爱我吗?”谢怀瑾抬起凤眸,里面尽是幻想以及执拗。
虞薇缓缓伸出空着的左手,指腹抵在他的眉眼处,眼眸好似深情万分,“会。”
“那我愿意。”谢怀瑾低头,紧紧攥着虞薇的另一只手,在她的虎口处轻轻一吻。
我愿意……
哪怕不再有自由,哪怕……只能在宫中像是怨夫一样,悄然等待着恩宠,但只要虞薇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他一个人……
他甘之如饴。
虞薇伸出手,将半蹲着的谢怀瑾脑袋埋在自己的怀中。
“朕……说到做到。”
今夜生的事情尽数被虞薇封锁,但大臣们又不是蠢的。
虞哲的死定然与这虞薇脱不了干系,但虞薇手中的圣旨,确定是虞哲亲手所写,这做不得假。
尽管知道先皇,德妃以及二公主的死有疑,但人都已经死了,虞薇登基好似板上钉钉。
有人说女子登基实乃违逆天意,但被戚尚带头的朝臣们怼了回去,那人心中戚戚,便要当着朝臣的面,撞柱以示自己坚定的心意,谁知那上坐在龙椅的虞薇眼睁睁的看着他撞柱,直至他收不回力气,竟真的当众血流不止。
那上的人,只是轻叹了一声:“爱卿当真心意坚决,那便不必再让太医诊治,好让爱卿的心意落地,不必被他人玷污。”
其他大臣哪里还敢出声?
便是那撞柱的大臣也连忙求饶,恳请虞薇去找太医来为他诊治,不然,他就真的要死了。
俗话说,穿鞋的怕光脚的。
虞薇全然不顾自己的名声,也要让他人不落得个好,谁还敢跟虞薇硬碰硬?
国不可一日无君,昭仁公主只是为先皇守孝了三个月,便让下人们准备登基事宜了。
但在登基之前,虞薇先是下了诏书。
一则,便是在诏书中毫无遗漏的写出了先皇对镇北王的错判一事,赦免镇北王的罪罚;二则,便是阐明,为表惭愧,册封镇北王世子谢怀瑾为皇后,特赦天下。
百姓们对谁当皇上都没有意见,可偏偏有那有学识的人说女子不得当皇帝,否则上苍便会降下苦难,一时间,百姓们纷纷讨伐了起来。
可当虞薇赦免了镇北王一事传扬开来,那些百姓瞬间便对虞薇登基的事情毫无异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