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搭在假山上,身子往前倾斜探去,稍稍眯起眼,只觉他们搬运的是个人。
在皇宫里,不论是在北疆还是在宣朝,这种现象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谢挽宁便以为又是在处理某个宫女,正欲要撇开眼离开。
可余光甩到那‘宫女’脸上时,谢挽宁顿住了。
她瞬间回头,又往前快步走了几步,那些侍从搬着人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光线打在那人的身上,让她立马就看清了被侍从搬运的人竟然是昭阳!
那昭阳除了一颗脑袋露着,其他地方都被被褥裹的严严实实,赫然一看还以为是要被送去就寝般。
联想到那辆从未下人的马车,谢挽宁猜测昭阳先前就被温道尘藏在那。
她偷偷跟在一群人的身后往深处走去。
直至看见他们将昭阳送进一间房间,随后又有一行婢女走了进去交替那些侍从。
她的站位,恰好能将房间里的情况一览无余。
紧裹着昭阳的被褥被婢女打开,被褥之下,昭阳只穿了一套薄薄的纱衣,若隐若现的身体曲线让旁人瞧着都流鼻血,但奇怪的是,她身前的肉似是不正常的隆起。
早历经过这一切的谢挽宁很快就反应过来昭阳是怀孕了。
但昭阳并未受到一个孕妇该收到的尊重与待遇,她亲眼所见站在房间最里边的婢女从随身携带的盒子里取出手铐,将其中一端扣在床头,另一端便是扣在昭阳的手上。
两只手齐齐被扣住,就连脚踝处也被扣上枷锁,昭阳动弹不得,就连吃饭把尿都是婢女在旁伺候。
谢挽宁被眼前这一幕给惊住了。
她没想到才短短几日不见,昭阳竟又成了这一副模样。
明明她还在宣朝时,人还是被南越人拥护着的……
似是她的视线太过于灼热,原本如同死尸般瘫躺在那的昭阳慢慢抬起脑袋,她缓缓转动着眼球看向门外,眼睛被门外的光线刺的半眯起眼睛,和她对视上。
一刹那,一潭死水的眸光很快就复亮起来,迅被仇恨怨毒所充斥着,昭阳的神情很快变得阴狠,咬着牙冲着门外就开始怒吼。
她挣扎着就要冲出来,可刚扣上的铁铐让她完全动弹不得,整个人以非常奇怪的姿势被扣在那,直吓了一旁的婢女一跳:“给老娘放开……!”
婢女连连起来,压着昭阳的手恼然喊:“您这是作甚?可得赶紧坐回去,免得动了胎气!”
昭阳不顾,眼睛死死盯着谢挽宁的方向,咬牙切齿:“死贱人,你给老娘滚进来!”
谢挽宁往后退了一步,骇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呆呆的站在原地。
直至觉屋内的婢女似是要顺着昭阳的视线看出来,她连连偏过身往盲区死角躲去。
昭阳嘶吼不断,情绪的不断起伏递让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整个人开始疯狂的尖叫拍打,无论那婢女怎么哄都没有。
看见昔日仇人还不能冲上去,更让仇人瞧见自己狼狈的一幕,昭阳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尖叫着,见婢女还要来禁锢她,气急之下直接一拳头挥打过去,婢女被打的倒在地上直捂着嘴。
动静太大,很快就将那边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