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夜,霓虹初上,
酒吧门口的光牌“蓝夜”像一尾蛰伏的鲸,在夜色中微微颤着蓝光。
初舞阳刚踏进门,一阵重低音鼓点撞进耳膜,还未适应,
包里的手机就急促地震了起来,
她低头看了眼屏幕,一串未知号码来电还没看清,
余光里一道熟悉身影就从吧台方向挥着手奔过来。
“阳阳姐!”
简舟的声音在人声嘈杂中仍分外响亮,像被调了音色一样带着点少年特有的亮。
她指尖一顿,匆忙掐断电话,抬头时简舟已快走到眼前,笑得眼睛弯弯的,
“你今天也太漂亮了吧,完全不像是来蹦迪的,像是来砸场的。”
初舞阳被他夸得有点不自在,眨了下眼,嘴角勾了勾。
当然谁被夸漂亮不开心?
她今天确实用了心,连妆容都请了化妆师。
眼尾轻挑,唇色是温柔的豆沙玫瑰,衬得整个人明艳却不张扬。
尾烫了点弧度,乌黑顺滑地垂在肩头,柔软又慵懒,颈侧那对冷白调的金属耳饰简约却抢眼,一边是细链,一边是扁圆镜面,在灯光下泛着清冷的银光,衬得她整张脸干净又妩媚。
她穿了条剪裁利落的黑色吊带裙,外头随意披了件米色西装,压住了过于惹眼的曲线,性感和疏离刚刚好。
初舞阳低头看了眼自己这身,为了配合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难得打扮成这样,
心里还是有点别扭,
“哦,”
“就随便穿穿。”
简舟还没回话,
她包里的手机又一次疯了一样震了起来。
这回震得急,还连着响了三声,像是某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初舞阳皱了下眉,下意识攥紧了包。
简舟也注意到了,低头看了眼她包的方向,好奇道,
“是有人找你吗?”
“……没事。”
但电话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反倒响得更凶了——
她想按掉,又犹豫了下,还是接听了,
“初舞阳”
景旻泠冽的嗓音带着寒意传来,
“你才答应的又想反悔?”
初舞阳拢了拢滑下肩的外套,
“反悔什么?”
每次都不直接说,阴阳怪气又莫名其妙。
“第二个要求。”
他嗓音冷得像冰水直灌脊骨,逼人的强势从话筒那头穿透而来。
“我让你开除的人你就得开除,不能反悔,”
“现在,立刻,马上离开那个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