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景旻是睡沙。
那时他整晚整晚地失眠,
后来他遇到突袭后,失眠就演变成噩梦连连,
一夜惊醒数次。
她会去调暗灯光,
也是因为她知道——景旻在噩梦惊醒、情绪失控时,最怕刺眼的光。
只是最近这一年他性格越来越越淡漠,几乎不会有这种突噩梦情况了,
没想到现在又这样,
是因为在中国会让他情绪波动吗?
他曾在这里失去过一切,近年几乎也没再踏足。
她不知道他是见了什么人,还是旧事翻涌,才会情绪失衡。
她犹豫着,想着要不要提议两人早点回酋邦。
她虽不懂生意,但也知道金家的重心在那边。
国内这些市场,酋邦随便一个贵族都看不上,更何况是掌权人的景旻。
可这个念头刚起,就被她否决了。
景旻最厌别人左右他的决定。
她不想被他厌弃。
况且契约三年将至,正是关键时刻,她还没能抓住他的心,
但也有值得开心的事,他还没有提出终止,
她是不是可以默契地以为——他,也是想继续的?
“你,怎么在这?”
景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有点心不在焉的问道,
莫桑榆起身,
“你受伤了,言昼叫我过来的,你是要找他吗?”
“我帮你去叫他”
景旻语气淡淡,
“不用”
他抬眼定定的看了眼女人美丽瞳眸下的乌青色,眼神微深,
“你一直一个人在这里?”
莫桑榆怔了一瞬,
她其实那一瞬想点头的,但嘴上还是如实说道,
“不是的,我大概在这,不到一小时,”
“我来时就看见病房言昼在,应该是他守了你一夜,”
景旻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心机深沉,爱欺骗人的女人。
她知道的,
他那样的人,年纪轻轻就锋芒毕露,哪怕还没掌权时,
光是一张脸都足够让人趋之若鹜,
更别说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