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顾晨一摆手:“我要功劳做什么?我们家不缺银子花,又有着世袭罔替的爵位。只要不谋反不叛乱,不犯下十恶不赦的罪行,我再无能也能安享荣华富贵的。这功劳送给你们了,权当做你们日后成亲的一份贺礼。”
林青青抿着嘴笑,顾晨贴脸开大,他只顾自己开心,可不管祁王父子的死活啊!
果然,她眼角余光一瞥,就看到祁王父子脸上跟打翻了调色盘似的,精彩极了。
顾斌攥着囚车的木栏,指节白,咬牙切齿地问道:“顾晨,我祁王府跟你何怨何仇,你竟然做出背后捅刀子的事情来?”
祁王却抬手拦住儿子,面色阴沉如铁,冷笑道:“好,好得很……顾晨,你可真是我的好侄儿,伙同我的仇家算计起自己的亲叔叔来了。”
顾晨闻言,回头冲祁王粲然一笑,纸扇“唰”地一展,扇面上“有仇不报”四个大字晃得人眼花。
“祁王叔父谬赞了,我这人没什么大志向,就图个逍遥快活。可是,谁如果执意与我过不去,我也不是软柿子,任人随意欺压的。更不是傻子,被人算计多年,犹不自知。”
这个总是放荡不羁的男人,此时眼里的冰冷似千年不化的雪。
顾斌愣怔片刻,大声质问:“你胡说什么呢?我们祁王府与睿王府一直相处和谐,谁与你过不去了?谁欺负你了?谁算计你了?”
墙倒众人推,但是也不能胡乱就给他们家安个罪名吧?
“咔嚓”一声,顾晨手里的扇子扇骨被捏了个粉碎,纸屑四处飞扬,有一些落在了祁王和顾斌的头上。
看着,有点儿像烧给死人用的纸钱。
“呸!真是晦气。”顾斌抬手拍打着头和衣服。
“那你就要问问我的好婶母,她对本世子做了什么?”顾晨冰锥似的目光投向了祁王妃。
顾晨缓步走近囚车,每一步都像踩在祁王妃的心尖上。
祁王妃被他瘆人的目光吓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强撑着冷笑:“你这话好没道理,本王妃远在青州,能对你做什么?”
“祁王妃医术当真高明,能用药物做到杀人于无形呢!你和我那好继母狼狈为奸,想害我的性命,怎么敢做不敢当呢?”顾晨手里忽然多了一把利刃。
伸进了囚车里,紧紧贴在祁王妃的脸上。
“啊!啊!啊!”祁王妃吓得闭着眼睛大叫起来。
顾晨可以杀了她,但是不能毁了她的脸。
顾斌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呢?父王害了夜云州一家,母妃又害了顾晨。你们做的孽,凭什么要我来赎罪呢?”
“顾晨,无凭无据的,你不要栽赃陷害你婶母。”祁王厉声喝道。
却见顾晨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抖开,“这是婶母与我继母的往来书信,她在信中叮嘱我继母加大药量,不过三年五载,我就会形同废人。到时候,睿王府世子就是顾明了。你们仔细看看,这书信的落款有我婶母的私印呢!”
祁王妃面如死灰,这书信怎么会落在顾晨的手里呢?
是云婉柔她,她行事不够谨慎,东窗事之后供出了自己?
不!
不会的。
婉柔是个聪明人,不会这么做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你好端端的,却偏要捏造自己中毒了。我知道我们祁王府败落了,你们一个个避之不及,你们可以与祁王府断绝关系,但是不能这样的肆意污蔑啊!”祁王妃委屈的哭了起来。
“祁王妃,你不要装模作样了。别以为你用毒的手段隐秘,就能瞒天过海了。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不知道你是懒呢还是蠢呢,害夜云州和顾晨,竟然用同样的手段,倒是省了我再配解药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