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斌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却感觉不到疼。
父王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夜枭的笑声像缠颈的丝,越收越紧。
他该杀谁?
他缓缓抬起眼,忽然笑了。
“砰!”
他一掌拍向自己的心口,吐出了几口鲜血。
“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我舍不得……你们任何……一个人去死,你们不要……逼我了。”顾斌断断续续地说道。
夜枭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没有想到,顾斌最终选择了伤害自己。
“斌儿!”顾临渊慌乱的给他擦去嘴角的血迹。
顾斌贴近他耳畔,声音轻得像叹息:“父王,不要再跟王叔斗下去了,你们,只,只会两败俱伤。”
夜枭侧耳倾听,把他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只是,在他那个角度,看不到顾斌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斌儿!斌儿!你没事的,你没事的。来人!来人!找个大夫来。”顾临渊大声吼叫。
不过,心里却大大松了一口气。
刚才顾斌狠狠捏了他一把,那力道可不像才受了重伤的人能有的。
那几口血,很可能是顾斌咬破了舌尖儿吐出来的。
他就说,儿子这么贪生怕死的人,怎么会舍得对自己下狠手呢?
明白了,这孩子是想用自残的方式化解他和夜枭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也想换来他的一线生机。
那么,这场戏,他就陪儿子演下去。
“吵什么吵?关在天牢里吗,还不肯安分。”狱卒没好气地呵斥着。
“求你给找个大夫来,我儿子他受了重伤。”祁王低声下气地哀求着。
“朝廷的重犯也配请大夫?如果想寻死,就死得干净利落些,免得惊扰了别人。”狱卒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祁王呢?没了这个身份,你又比我尊贵多少?”夜枭无情地嘲讽。
顾临渊的肩膀塌了下去,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斌儿吧!”他对着夜枭跪了下来。
夜枭的冷笑凝固在脸上。
他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顾临渊,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祁王,此刻膝盖砸在肮脏的牢房地面上,额头抵着潮湿的稻草,颤抖的手指攥着他的衣摆。
夜枭缓缓蹲下身,捏住顾临渊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狱中昏暗的光线下,他第一次在顾临渊的面前挺直了腰杆。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夜枭笑得格外舒心。
他们的身份终于互换了,顾临渊跪下来求他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有来生,我当牛做马补偿你。”顾临渊彻底放下了身段。
夜枭欣赏了好一会儿他的跪姿,才换了一副施舍的口吻。
“看在你时日无多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你要记住,来世把我欠我的账还清了。”夜枭摸了摸顾临渊的头。
就像,从前他立了功,顾临渊也是恩赐般的摸了摸他的头,漫不经心地夸奖一句:“做得不错。”
原来,风水真是轮流转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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