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不甚愉悦地回到了系统空间。
系统把中间改造成了榻榻米的模样,跪坐在榻上,低眉顺眼。
他敢在武侦宰面前喊风雅主人,叽里咕噜地说怪话,却不敢当着正主的面乱来。只见风雅很不悦地坐下来,已经没有那条甩来甩去的小尾巴了。
风雅也不吭声,单纯想休息一会儿。
武侦宰活儿也太多了,都不带重样的,而系统也没告诉他,魅魔进度条走到最后,是酝酿出新生命——当然,他酝酿不出来。只能像被强行催熟的果子一样,生涩地排了一串鸡蛋大小的卵。
武侦宰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
风雅当时已经不想思考了,干脆破罐破摔地回答:“补品,你去磕一个煎个蛋看看。或者我们明天做寿喜烧,拌生鸡蛋吃了。烧鸟提灯也行……”他现在终于有点正常人的食欲了。
小腹上的纹路正在消失,额头的角也缩回去了一点。
他忽得蹙眉,整个人滚进被子里,并很厌弃地赶走了武侦宰——他好像得把之前吃的全生出来才能结束。
失去理智的时候,一不小心吃太多了。
生出来的玩意儿和鸡蛋有点像,外面裹着一层坚硬的壳,里面则是流动的白。有点像放大的珍珠,挤压着滚出来,那实在是很诡异的感受,大小又刚好卡在他能接受的极限。风雅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应该去吃点补钙的东西。
人体,真是奇妙啊。
一掀被子,武侦宰很无措地蹲在边上。
“虎毒不食子……”他喃喃,并颤颤巍巍地伸出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这一窝疑似人外的崽,可怜兮兮,“我不想当爹……”
风雅:“……”
“这些只是、只是某种……产物,不是真的生命,就是这些天进食的能量。而且真的不食子吗?上次做完接吻的时候你好像吃到了……”风雅两眼睁圆,直视天花板,觉得人生已经结束,分外安详。因为他想起来自己没吃完就被武侦宰按着吻下去,他还很愤怒,嫌弃人家阻碍独享食物了。
然后就狠狠地咬了武侦宰一口,吮着他唇上的血要补偿。
他到底被兽性支配了多久……
“你就当做正在排出bug吧,代码bug太多了,咱是不能受潮的,你弄的,潮太多了。”
他说得很轻巧,却还是蹙眉。
弄了好一会儿,风雅没褪去的魅魔小角闪烁着反光,他拉了一下武侦宰的衣角,支支吾吾:“做点什么,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
武侦宰语气沉沉:“好。”
他俯下身,细密的吻落下去。
……
想起来都觉得很痛苦。单纯的痛就算了,偏偏还不是。当前面后面一块儿出来的时候,他恨不得就此跳窗,死了算了——给武侦宰千疮百孔的风评添砖加瓦。
系统给他端了一杯茶。
态度很好地捏肩膀:“你累了。”
风雅闷闷地应了一声。
换谁都会累的,之前理智下线,每日都过着无度的生活,现在彻底清醒过来,只觉得身体里面空旷而疲惫,恨不得一觉不起。
系统却觉得很好。
感觉武侦宰短时间内都不会来要求他将风雅传过去了。
甚至忍不住眉眼都沾了笑。
活该。
风雅发着呆,似乎还没从这巨大的打击中走出来,也无意管系统的手,于是系统从轻轻地按肩膀,滑了下去。
实际上,风雅在思考。
他要了一份系统说的魅魔if线故事,看到了结尾,才发现魅魔生出来的玩意儿,在一定条件下孵化后,会生出一些奇形怪状的幼崽,如史莱姆、触手怪一般,是软体。
长大后几乎就是母体的复制粘贴。
软体慢慢侵占了整个世界,让故事从一个奇怪的角度毁灭了。
不知道是谁脑子一抽想出来的if线。
又顿了顿。
武侦宰……应该会把它们都丢掉吧。
而且他也不是真正的魅魔,只是数据紊乱,一时间出了bug。
思考完,他缓缓抬眸,语气冰冷而平静:“系统。”
“在的。”
“你在做什么?”